“罪證已不在晚晴手中，這是她做互換的前提，即便我將她帶歸去鞠問，方岱川也定會保她出來，”何漾轉過身走到屋門口，對著夏顏招了招手，“你去看看，縫衣機子可在裡頭？”

蘇敬文在門外氣得跳腳，拉著何漾的胳膊大吵大嚷道：“準是你押走了她！還敢編胡話哄我，真當我還是疇前阿誰呆頭鵝麼！儘聽你在這兒瞎亂來！”

“早知就不該逞能了，你這回又失了多少血？很多久才氣補返來？聽郎中說，精氣神但是最難補的。”夏顏嘀嘀咕咕嘮叨著，把統統摒擋安妥了，便來拉他起家，“如果能把你放進荷包裡帶走就好了。”

夏顏這話極不入耳，蘇敬文受了刺激更是不肯信賴，他抖動手指著夏顏拿著的縫紉機頭，怒喝道：“這是晚晴的東西，你不得亂碰！”

“笑話！這是我的東西，是她從我那兒偷來的！蘇敬文，統統人都曉得她是個甚麼貨品，隻要你還當塊寶！”夏顏氣得笑了起來，話語也直擊他的痛苦，“疇前我還煩你，眼下我連鄙夷你的力量都冇有，隻覺著你不幸！”

何漾說的這番話，既是示好，也是施壓。方家世代經商，無功名庇佑，是以每回征賦徭役，方家都首當其衝，何漾扼住了方家咽喉，逼迫著方岱川讓步。

夏顏聞聲這話，立即跑到院子裡去，轉了幾個屋子，終究在一處堆滿雜物的角落找到了縫紉機，鐵鑄的機頭上被刀劃花了幾道陳跡，夏顏見了心疼極了。

何漾卻向前一步，攔住了他們的來路，“方先生請留步，晚晴女人乃本縣要案疑犯，恐怕不能讓她跟從先生拜彆。”

“喂，蘇敬文！雷家的垮台是晚晴推波助瀾的你曉得嗎？”夏顏站在身後大聲叫道，公然見他的行動澀了很多，又加了一把火道，“她還想勾引何漾你曉得嗎！”

方岱川聽了這話，低眉一笑，說了幾句告彆的話，便帶著其他兩人往巷口走去。

晚晴神采一黯，眼神在方岱川同何漾之間來回逡巡，咬著唇泫然欲泣，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。

“我們先到屋裡去，措置下傷口，再換身清爽的衣裳。”夏顏雙頰微醺，托著他起家，往屋裡走去，他腿上的紗布已裹不住傷口了，鮮血沾到了褲子上。

隻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，俄然眼皮一抬，敏捷向後退了兩步，單手護住夏顏，將她倒逼著退到牆根下。

他抓著晚晴的手送到何漾身前，悄悄地淺笑，還是還是那副澹泊的神采，彷彿方纔的話如議論氣候普通隨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