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貴妃這會兒卻笑道:“太子殿下同皇上說些朝堂上的事理,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也聽不懂,隻是憂心一件事——入冬太後孃娘返來了,這事兒該如何回稟?”
永嗔重重點頭,一點顧忌都冇有的,就上了太子哥哥的輦車。他職位不到,在後宮隻能靠走的,能搭個順風車,那真是不要太高興!
永嗔才走出殿門就擠眼咧嘴,疼的有點受不了。倆伴讀早等在外頭,見永嗔出來,都忙上前,先給太子施禮,見自家主子遭罪的模樣,都有點不知所措。
太子無法笑道:“這類話,隻合宜在內心想一想,不該說出口的。”
或許皇太後本人曉得這事兒,一笑而過了呢。
德貴妃揪動手中的帕子,垂著眼睛不知在想甚麼。
德貴妃就今後退了一步,撤出了繞著永嗔的世人包抄圈。
他慢條斯理挽著袖子,斜眼盯著趴在地上的小兒子,嘲笑道:“你當真好大場麵,好大麵子。瞧這一個個的救兵。”
永嗔扣著青磚縫,一時爬不起來,因為疼噝噝抽著氣,嘴裡仍不肯虧損,“能請得動父皇的人,那才真是好大場麵,好大麵子!”
永嗔大大地哼了一聲。
永嗔聽出景隆帝這是先“服軟”了,他從太子哥哥衣袖間暴露半張臉來,笑嘻嘻小聲道:“那是父皇資質過人。兒子就是說上一百句,一千句,也不及父皇說一句頂用。”
景隆帝看著本技藝把手教起來的兒子,目露嘉許。
德貴妃第一個笑道:“阿彌陀佛,這可真是滿天菩薩保佑。臣妾一想到要奉告太後孃娘那長命花冇了,就心驚肉跳的,隻怕惹她白叟家內心不快。萬冇想到另有個一模一樣的就在麵前——鬨了這半天,可嚇著永嗔了吧?快,宮嬤嬤,熱一盞百合銀耳粥來,給十七皇子壓壓驚。”
永嗔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再想想,這還是些打趣的小事兒麼?”太子循循善誘,見他聽出來了,笑道:“永和宮那位也不是為了旁的難為你。你從今今後,在書院裡可循分些吧。孤今晚趕巧才從戶部回毓慶宮,就接到你伴讀傳信拯救。可不是次次都這麼剛好的……”
景隆帝愣了一愣,撫掌笑起來,指著永嗔笑罵道:“這也真是這小子命不該絕!常常調皮總能化險為夷,倒似老天爺也幫他這孽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