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臘梅結苞的初冬,黛玉竟然會說“暗香”二字了。
“奉天承運天子,詔曰:今逢十七皇子生辰,特賜葫蘆筆筒一個,內筆四枝;錦盒綠石硯一方,玻璃水盛一件,瑪瑙石鎮紙一件,瑪瑙石筆架一件,黑紅墨二錠。”
祥宇憨笑。
蓮溪點頭笑道:“主子費了工夫才探聽到這麼一句。您曉得的,五爺九爺那邊的人跟我們一貫有點不對於,能取出這麼一句來都不輕易了。”
景隆帝又要他背《禮運大同篇》,永嗔一個磕巴不打,很流利地背出來,句讀也都精確。
這邊探聽不出來,倒是回了怡春宮曉得了來龍去脈。
永嗔則是“忠厚粉絲”,林如海提到黛玉,他聽得比上課還要當真幾分。
永嗔也悄悄讚歎,到底是千古一出的林黛玉,書中的伶牙俐齒,本來自小就有前兆。
永嗔慢吞吞在榻上跪起來。
永嗔一併謝恩。
這個話題太敏感,分寸太難拿捏,說給小孩子聽,他泄漏一句半句,給故意人拿住做起文章來,可就是一場大變故。
過了差未幾一個時候,想來該是永和宮裡晚膳用過了,淑妃返來,由乾清宮寺人總管梁儘忠親身護送。
問了幾篇,永嗔都答覆得不錯。
這事兒資訊量略大啊。
永嗔哼了一聲,斜了他一眼,“你那點老鼠膽量。”
景隆帝漲紅了臉,越說越氣,一掌拍在椅背,痛罵道:“的確混賬!”
“我方纔看五哥過來了一趟,帶九哥出去了――甚麼事兒?”永嗔伶仃一個屋子上課,隔窗瞥見,卻不能立即跟出去。
梁儘忠笑眯眯道:“淑妃娘娘另有恩旨。方纔皇上對殿下動了手,內心牽掛的很,著人叫胡太醫來給殿下瞧瞧。”又添了一句,“胡太醫是太病院裡治跌打毀傷最特長的教員傅了。”
他不能起家活動,趴在榻上,眼看著窗外月光如水灑落一地,想起臨彆時太子哥哥的打趣話,內心拿定主張,來年親手種幾株花送給太子做生辰賀禮。
永嗔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,嘴巴裡含著的葡萄也忘了嚼,都已經溫熱了。
這是連他的倆徒弟一塊犒賞了。
“大哥?冇說甚麼事兒?”永嗔一時想不出為了何事,前陣子父皇把治河一事交給五皇子永澹。永澹忙著做好這事兒在景隆帝麵前賣功,好一陣子冇來上書房,也冇體例在弟弟們中間拉偏架――讓永嗔非常對勁了一陣子,幾近都要生出“高處不堪寒”的感到來了。
“他說好話,行功德,又有甚麼錯處?”淑妃柔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