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隆帝口氣冷硬道：“你不必問貴妃，是朕的意義要辦這小子。你平日縱著他，這回兒連你也不準給他討情。你且問問他做下了甚麼功德！”指著拿背衝著他的永嗔，手指因為活力而發顫。

永嗔又忿忿然道：“父皇和太子哥哥，另有我母妃待我天然都是極好的。哼，若不是永和宮的人在中間添油加醋，用心挑起父皇的不滿……”

秋夜風涼，太子身邊的小寺人為他呈上披風來。

屁股上捱了那一腳，這會兒必定腫起來了，走動間擦著衣服，火辣辣的疼。

太子並不看她，還是對著景隆帝道：“皇奶奶的那株長命花，兒子見過的，乃是一株重瓣羽葉粉的奇怪物。當初南緬國進貢過來十株，分盆培養這些事兒都是簡策親手去辦的。當年成活了，且活得模樣喜人的，隻得一盆，留給了皇奶奶。”他微微一笑，“當年另有一盆雖活下來了，卻不太展樣的，簡策冇敢呈給皇奶奶，本身經心培養了這三四年，本年開了花，竟是開得花團錦簇。說來也巧，前日他還說要把這花進給兒子，兒子那裡敢獨享，原想著萬壽節呈給父皇——現在看來，倒恰好先填了皇奶奶那兒的洞穴。”

永嗔聽得一愣一愣的。

景隆帝愣了一愣，撫掌笑起來，指著永嗔笑罵道：“這也真是這小子命不該絕！常常調皮總能化險為夷，倒似老天爺也幫他這孽障！”

永嗔又不是真的七歲孩子，靜下心來細心一想，便能想通。隻是……他抬頭望著太子，見他端倪清和、神采自如——這本來是多好的一個機遇，把一個將來可為大助力的弟弟收攏到本身身邊來，不但能讓他在諸多皇子中站到本身一邊，還能以此父子離心在異日“二君”之爭中與父兄當挑選本身。如許好的機遇，卻被太子哥哥他卻如許悄悄放過了。

德貴妃第一個笑道：“阿彌陀佛，這可真是滿天菩薩保佑。臣妾一想到要奉告太後孃娘那長命花冇了，就心驚肉跳的，隻怕惹她白叟家內心不快。萬冇想到另有個一模一樣的就在麵前——鬨了這半天，可嚇著永嗔了吧？快，宮嬤嬤，熱一盞百合銀耳粥來，給十七皇子壓壓驚。”

太子看了他兩眼，見他臉上又是汗又是淚又是灰，忍俊不由，取脫手帕給他擦臉。他溫聲給永嗔講事理，“父皇本日固然發作了你，又踢了你這一下，你內心不平氣，多數另有怨氣，是也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