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嗔笑著輕聲道：“哥哥眉宇間似有隱憂。”

淑貴妃不語，蹲下身來，凝睇著永葉，很久一笑，柔聲道：“永葉乖。方纔的遊戲好不好玩？”

隻聽蔡澤延略帶焦灼欣喜地扣問，卻不聞蔡慧的答覆，腳步聲倉促漸遠，姐弟二人很快分開了。

月燦燦退開兩步，待永嗔上馬後，俄然跪下來，衝著他緩緩拜了三拜，而後起家，一聲呼哨喚來本身的紅馬，這便擰身上馬，打馬奔馳，隻留給永嗔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。

黛玉忙按住她的手，“姐姐且慢……”

勇郡王府。

“這……貴妃娘孃的心機，鄙人不敢揣測。”

“好玩。”永葉虎頭虎腦的，黑亮的眼睛裡透著對勁，“不說話不動，我能比方纔對峙更久――還來麼？”他晃著淑貴妃的手，“讓親哥哥再出去吧。”

永嗔貨真價實地驚奇了。這一年半來，景隆帝身材好轉，將政務重新收回本技藝中；太子哥哥先是代父祭天，返來以後便閉門讀書，便是有政令，也是與屬官商討。若非年節，永嗔竟是見不到太子永湛的。固然驚奇，永嗔卻立馬穿戴劃一，頂著這年的初雪，騎馬趕赴東宮。

永嗔不知為何，下認識望了一眼太子哥哥，卻見後者如有所思地垂著眼睛。

“本來？”蔡慧眉毛倒豎。

永葉竟能跑到思政殿來？

月燦燦歸心似箭，剛出發時恨不能插翅便飛歸去，越到羌國近處，卻躊躇起來，也許是“近鄉情更怯”也未可知。

月燦燦一拳砸在他肩頭，標緻的杏眼圓睜著，“呸！咒誰要死呢？”又從懷中取出一包封起來的牛皮紙，“喏，給我姐姐的。內裡有信，另有幼時舊物。我不敢麵見她告彆……請你回京都以後，親手轉交給我姐姐。”

“《尚書・五子之歌》。”太子永湛還是淡淡的，若天下無事能令他的眸色複興波瀾。他安靜道：“以永葉的年紀，讀這些彷彿還早了些。”他擺擺手，止住了永嗔有力的解釋，“便是果然暗裡讀了也無妨，隻是莫要現於人前為妙。”

“姐姐怎獲得了此處？叫我好找……”

永嗔倒也不再問，原路退歸去，這才往淑貴妃宮中而去；按例是灌了兩盞茶水下去，才見裡間出來個姑姑，推說貴妃娘娘身子不適，他日再見。

永嗔有些恍忽，問道：“可要去見你姐姐告彆？”當初月燦燦的姐姐月皎皎同來南朝，卻在指婚之前，因為九皇子的膠葛，自請入了道觀。

碧鳶排闥出去，扶起軟坐在蒲團上的黛玉，嗔道：“這蔡家小公子也真是莽撞，不像讀書人的模樣，倒像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