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然嫁給了你,就該做你的老婆。隻求你放過木易,我包管他這平生都不會再來南朝……”
月燦燦嘴唇翕動,卻冇能說出話來。
太子永湛勾起唇角,似是倦了,似是醉了,冇有說話。
新婚(二)
永嗔觸到他掌心薄汗,才知太子哥哥是醉了。
太子永湛發笑,“真是孩子話。”
永嗔聞言,抿唇不語。
“二公主騙得了天下人,賺得連我太子哥哥都隻當你對我一片至心,值得娶來做良配。”永嗔還是淡淡的,“卻騙不了我這個局中人。隻是我也的確到了該立室的年紀,若不該承,父皇也要拿旁人來給我做配,到時候少不得也是費事,倒不如你如許另有運營的,相互說開,也就費事了。”他頓了頓,問道:“現在你也該明白奉告我,我也好曉得如何共同你演戲。”
沉默間已到了那閣子,匾額寫的倒是“隱清閣”。
月燦燦不答,有些慌亂地喚著幾近昏倒的那人,“木易,木易……”用羌語要他醒醒,又求永嗔,“讓大夫來給木易診治吧,他會死的……”
這麼多年來,永嗔從未見太子哥哥這般喝酒,或者說太子哥哥向來極少喝酒。他愣神的工夫,目睹太子已經一壺酒下肚,忙要上前勸止,卻被蘇淡墨攔了下來。
若隻是不對勁婚事,不至於便要外逃;要逃,隻是因為心中有了獨一的那小我。
又是沉默,月燦燦垂著睫毛,輕笑一聲,“你倒是比我想得還要豁達……”這話說來,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澀然,“過得三年五載,還請你送我歸家,待到羌國邊疆,我隻遁詞眷戀故國,不肯再來,於湖邊修一座行宮讓我留下便是。如果到時候我父母已不在人間,我便詐死拜彆,更免得你費事。如此一來,你得數年平靜,我得一世自在——抵不過的,便當是我欠了你,你們南朝的話如何說來的?下輩子,我變成黃鸝鳥,銜白玉環來酬謝你。”美眸盈淚,隻是生性要強,死撐著不讓淚水滴下來。
太子永湛倚在拐角的紅柱子上,聞言收回瞭望的視野,緩緩側頭,望著一身大紅喜服的永嗔——他一麵問著,一麵走上前來。
永嗔一麵走上前去,一麵也向窗戶望去,猛不丁床下躥出一人來,直撲向他。
卻見月燦燦端坐著,動也不動,隻望著窗外入迷。
那人黑巾覆麵,隻暴露一雙精光閃動的眼睛,眼窩很深,不似中原人;手中一柄寒刃,直指永嗔。
永嗔從懷中摸出隨身照顧的傷藥,丟給月燦燦,又將被她揭下的紅蓋頭也丟疇昔,“你來給他包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