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讓太醫來了,這木易纔是活不成了。”永嗔把玩著奪來的匕首,“郡王結婚之夜,有刺客要擄走郡王妃還要刺殺郡王——夠誅九族的了。”
“我卻讀過一句詞,叫‘擬把疏狂圖一醉’。”永嗔低聲道。
木易嗤笑一聲,氣味微小地插話道:“那些柔蘭狗怎能傷得了我?”
永嗔單獨出了閣子,喚秦白羽來,“你帶兩隊守院,護著這處。”結婚之夜,不免職員混亂,本就該格外謹慎些,更何況還宿了一名東宮殿呢。
木易彷彿是想要辯駁,狠惡的咳嗽起來。
“當日是哥哥要我娶這羌國公主。現在我公然娶了她,哥哥當真歡愉麼?”
永嗔笑道:“內裡氣悶,我陪哥哥一同透透氣。”說著托住太子永湛的胳膊,錯後半步跟了出來。
太子永湛薄醉中,隨便東西,待垂垂聽不到正廳喧鬨聲了,才停下腳步,如夢初醒般笑歎道:“真是醉了。”
“蘇公公?”
永平侯爺衝動地神采通紅,忙將滿滿一杯喜酒也灌了下去。
那人黑巾覆麵,隻暴露一雙精光閃動的眼睛,眼窩很深,不似中原人;手中一柄寒刃,直指永嗔。
太子永湛扶住額角,輕聲道:“喚蘇淡墨來。你去前頭略陪陪客人,彆太晚也該往新房去了……我乏了,略躺躺也便回宮了……”
太子永湛勾起唇角,似是倦了,似是醉了,冇有說話。
“方纔飲了那很多酒,蘇公公說你是好久未曾如許歡暢的原因。”永嗔走到上風處,擋住這夏季北風,他細細觀賞著對方臉上神采,“太子哥哥公然歡暢麼?”
沉默間已到了那閣子,匾額寫的倒是“隱清閣”。
*一刻值令媛,這孩子卻要帶哥哥遊園。
太子永湛笑道:“本日勇郡王結婚,乃是家宴,諸位不必多禮。”因接了蘇淡墨奉來的酒杯,略一巡查,先行至右首永平侯府一席,扶永平侯爺起家,“侯爺是小十七的孃舅,小十七立室,我們二人是普通的歡暢。這一盞酒,孤敬你。”說著便滿飲杯中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