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儘忠一走,淑妃就坐到塌邊,戳著永嗔的額頭,“梁總管是你父皇身邊的人,又是來傳旨的,那就劃一你父皇本身――你如何敢跟他大小聲?連太子殿下待他也是恭恭敬敬的。”
“胡說。”淑妃正色,輕叱一聲,神采幾變,終究道:“你今兒經了太多事兒,這會兒含混了。母妃現在說你也聽不明白,待明日再說。”
風起浪湧有點巧
景隆帝漲紅了臉,越說越氣,一掌拍在椅背,痛罵道:“的確混賬!”
“中間經手中飽私囊的還算淺顯。”景隆帝嘲笑起來,“像李福臣如許,在鹽政跟司鹽官通同一氣;在工部、戶部,又與朝臣沆瀣一氣。鬨了半天,鹽政的銀子竟壓根冇進過國庫,隻層層的文書在各部轉。一文錢都充公繳上來,倒敢報個全轉了治河之用。”
林如海提到此事,笑得合不攏嘴。
等等,巡鹽禦史?
過了差未幾一個時候,想來該是永和宮裡晚膳用過了,淑妃返來,由乾清宮寺人總管梁儘忠親身護送。
但是第二日醒來,淑妃也冇有再同永嗔提及這個話題。
永嗔纔要謝恩。
“那姓梁的平時在父皇麵前,不著陳跡說五哥好話,不曉得多少次了。”永嗔嗤之以鼻。
梁儘忠笑道:“那老奴去了。”
這邊探聽不出來,倒是回了怡春宮曉得了來龍去脈。
永嗔捲起書來,從前麵給蓮溪腦袋上敲了一記,“敢背後編排爺了――皮癢了是不是?”
永嗔一併謝恩。
淑妃嚇了一跳,呆了半晌柔聲勸道:“皇上,您也隻一雙眼睛,那裡能個個官員都看通透。臣妾固然不懂前朝的事情,卻也曉得大皇子身邊,天然有您照看著,他身邊的人不但本身警省,旁人也不敢來誘使他們出錯。這伴讀放出去了,見的引誘也多,不免故意定不住的――幸虧查出來了,就不算冇法彌補的錯處。”
淑妃不好接話,便隻悄悄為他捶肩。
永嗔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,嘴巴裡含著的葡萄也忘了嚼,都已經溫熱了。
梁儘忠又道:“十七皇子學問有所長進,乃上書房徒弟之功。犒賞翰林編修蔡世遠、林如海各紫檀木筆筒三個,影子木筆筒一個,彩漆盒硯二方,紫檀木盒綠石硯一方,石盒硯一方,玻璃水盛四個,瑪瑙筆架二件,宜興筆架二件,黑紅磨八錠。每人筆四枝。”
問了幾篇,永嗔都答覆得不錯。
淑妃一顆心亂跳起來,定了定神纔敢抬眼看去,卻見景隆帝已經合上眼睛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