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雪宮聽完笑道:“荊兄這話就說大了,這些酒都是老夫親身釀的,我還不清楚嗎?就算是耐久受酒味熏陶,其酒量也不過普通。老夫釀酒十餘年,曾見作坊裡的酒工喝剛釀出的酒,你也曉得,剛出的燙酒是最烈的,我那幾個酒工喝了都受不了,醉如爛泥,連我都不敢多喝,你說你喝酒如喝水,那就是大話了。”
荊川說:“秦先生過獎了,荊某還是頭一次喝如許烈的酒,這纔剛喝一碗,還不知底,請再乾一碗!”說罷又讓少年倒滿了一碗。
荊川曉得他在用心諷刺本身,便仰著頭說:“鄙人生於釀酒世家,自小便在釀酒作坊裡摸爬滾打,整日所喝,不過是酒,整日所聞,亦是酒氣,就連所出的汗,也沾著酒味,那蚊子如果叮了我,都要醉上三天。以是酒對鄙人而言,與水無異矣!”
荊川見秦雪宮在兩個門徒的攙扶下左歪右倒地走了,這才站起來,一步一步地挪回屋裡,倒在床上,心想:“這故鄉夥真難對,酒量也忒大了,若不是我強行忍住不讓他看出,估計現在都已經橫屍荒漠了,可駭可駭!”
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。那是由精選的五穀變成的,窖上一年以後,再插手天山上的寒蜂夏季彙集山腳下玉湖四周野花所產的蜂蜜,再用千年藥酒勾兌而成。其味微甜,又帶有一絲草藥的貧寒,入口平平,下喉則如火燒,喝了今後渾身燙,可抵抗風寒。這酒的後勁非常大,普通人喝上一碗就醉了,不睡個一天一夜,底子冇法復甦過來。如果整壇酒都喝下去,如果冇有一點酒量,恐怕會醉死。
“請!”
荊川說:“先生有所不知。我故鄉山西自古就是酒鄉,長幼婦孺,大家皆好酒,所飲之酒,都是烈酒,故山西人道子烈,豪氣沖天。我孃親肚裡懷我的時候,一日三餐,還是喝酒,每餐一碗汾酒,必不成少。鄙人自小就是酒養大的,以是不敢妄誇,這點酒還是喝得下的。”
二人就如許鬥起酒來,你一碗我一碗,幾大碗酒下肚以後,罈子裡的酒都喝完了。秦雪宮見荊川仍然麵不改色,涓滴不見醉意,而本身的臉已經有些燙,頭也有些暈了,內心不由有些迷惑:“這傢夥若真的喝完整壇酒,早該倒了,為甚麼還如此復甦,莫非是他做了甚麼手腳?”但是荊川每次喝酒的時候秦雪宮都清楚地看在眼裡,酒確切都被荊川喝下去了,也不見他做甚麼手腳。“莫非他真的有那麼大的酒量?我還就不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