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雯蔓聞言,眉毛一下就豎了起來:“六郎用左手在馬車上練了這麼十幾天,天然是寫不出甚麼好字,四妹倒是成日練字,可那字至今出不了型,合該自省,此次返來……我特地為是mm尋了些字帖,四妹可要好好寫完纔是,詠荷去拿。”
三房謝雯昭撇了撇嘴,小聲嘟噥:“彆是怕考講授問輸給了我家四哥丟人,汙了紀先生的名聲,這才說胳膊摔了!”
直到三人都擱筆。
謝老太爺點頭,深覺讓六郎拜紀京辭為師,實在是再精確不過了。
“先說詩,四郎和六郎的題,都審對了!”謝老太爺看向謝雲溪,“青條若總翠,黃花如散金,這是寫油菜花的,而非菊花,五郎……還需儘力!”
同謝老太太在屋子裡的女眷,得知謝雲初纔剛返來,謝老太爺和謝二爺、謝三爺,便帶著三個孩子去考講授問,忍不住笑,說這是為了考教六郎。
謝雯昭眼睛瞪圓,左手寫字?
謝雲芝趕緊長揖施禮:“是!”
開年仲春六郎就要縣試了,這個時候傷了胳膊,可不能掉以輕心。
“老夫很多年前有幸去過中都……瞧見過那邊的梯田油菜花,和西峰、殘雪、胡蝶、落日,另有朝霞,六郎的詩……倒是勾起了老夫年青時與朋友中都初春踏青的回想。”謝老太爺語聲裡難掩對謝雲初的讚美。
現在這詩句當中,倒是多了幾分豪放,讓人感受表情都跟著開闊了。
陸氏擔憂不已,忙起家同謝老太太道:“母親,六郎那孩子傷了右臂,怕家裡長輩擔憂就未曾送信返來,我怕……”
早已過了用膳的時候,謝老太爺、謝二爺和謝三爺,一向陪著謝四郎、謝五郎和謝六郎,也未曾用膳。
他就是想破腦袋,也做不出如許的詩句啊!
謝六郎幼時做過的每一首詩謝雲溪都牢服膺取,可當時謝雲初的詩句,大多都是和彆人一樣的孤傲狷介。
那些字帖本來是謝雯蔓給謝雯嬅尋的,既然謝雯昭說六郎的字……
“是!”謝雯昭即便是再不肯意,謝老太太發話,也隻能乖乖答允。
謝雲初是親目睹過的。
如許的詩,竟是謝雲初如許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童做出來的!
謝老太太聞言也是不測,轉頭叮嚀身邊的孔嬤嬤:“你去老太爺那邊瞧瞧,和老太爺說一聲。”
“四妹可聽到了,要好好練,趁著這些日子我在家,四妹每日臨摹好了,遣人送過來,我替四妹瞧瞧。”謝雯蔓端出長姐的風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