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雲初在北魏的那位叔祖父,謝雲初未曾見過,也不體味脾氣,更不曉得現在還會不會同他一條心。
謝雲初將廣安王請過來,為的……就是廣安王這封信。
脫下白衣換了深鬆綠色長衫的紀京辭,撐著傘撩袍跨入門檻,舉止間儘是安閒儒雅,涓滴瞧不出武功高強的模樣,隻覺是一個內斂克己,風骨斐然的溫潤郎君。
對謝雲初……存了甚麼心?
“紀先生來此,不會是……來發兵問罪的吧!”蕭知宴眉頭微微挑起。
他更多的,像是看到了另一個本身。
蕭知宴也不曉得為甚麼,從雲昭那邊得知了本相,明顯看到雲昭就活生生的在他麵前,可他卻一刻也不想在北魏逗留,隻想回大鄴。
蕭知宴手指輕撫著擺佈閃躲的火苗,仿若不知灼痛,他五指收攏緊緊攥住,但冇能攥住火苗,反被火苗灼傷了手。
廣安王瞧著謝雲初成心要將事情鬨大,覺得是陳郡謝氏最為貴重的小郎君受了委曲不知深淺,想要用兩位皇子之爭,拿捏住安平侯錯處,逼著貴妃措置安平侯。
廣安王分開後又命人送來了很多補品和玩物。
蕭知宴眉頭抬了抬:“請……”
有那麼一瞬,蕭知宴是仇恨謝雲初將本相奉告於他的。
如砥礪出的棱角五官,全無神采,薄唇緊抿,幽深狹長的眸子睨著小拇指下方的灼傷,目光暗沉。
可雲昭姐姐的委曲又該怪誰?
謝雲初明顯曉得,若他一向覺得謝雲初就是雲昭,非論謝雲初要甚麼他都會給,說甚麼他都會承諾。
他拽了拽袖子,將本技藝上的燒傷遮住,合起書籍,起家走至門前。
他乃至痛恨謝雲初,為甚麼倒黴用他覺得她是雲昭這一點。
蕭知宴放動手中藥碗,垂著眸子,凝睇桌幾上搖擺的燭火入迷……
“不是為你。”蕭知宴端起湯藥,也不嫌燙,就那樣一口飲儘。
蕭五郎彆彆扭扭站在門口,瞧著正拿著書看的蕭知宴,進門將湯藥重重放在桌幾上:“本日……多謝你救六郎!”
謝家在北魏的一脈分支,不能小瞧。
說她自幼是被安平侯府藏在府中,麵帶胎記,不被承認的大女人。
可,當他見到日思夜想的雲昭,曉得雲昭從始至終隻將他當作朋友,當初隻是籌算齊敬愛之人私奔一同前去成都府去尋他,冇想到愛人離世,姐姐替她死去時……
想起雲昭與他相處時的點點滴滴。
“是!”夜辰領命回聲。
這瓶子固然冇有紀京辭給的那般大,可如此貴重的東西安陽公主都送,也可見體貼之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