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心中有了粘膩的濕汗,頸脖處的傷口也模糊作痛。
聞言,謝雲初上前,正要在紀京辭下首的位置落座,就聽紀京辭又道:“這裡坐……”
不見李南禹和蕭五郎,謝雲初跨入書房,同紀京辭施禮:“弟子見過師父……”
麵對他,不該讓雲初如此謹慎翼翼。
很快,青鋒拿著進門。
“是甚麼傷的?”紀京辭接過鮫人脂,用潔淨的細棉布沾著藥膏,悄悄塗抹在她頸脖傷口處,有些蟄疼。
紀京辭將謝雲初纖細頸脖上沾了血的細棉布拆開,昨日被斷筆紮傷的傷口邊沿泛白,瞧著並不深。
“斷筆。”謝雲初誠懇答覆。
謝雲初攥著衣裳的手更加用力,固然心虛但冇有避開紀京辭視野,隻不自發放緩了呼吸:“六郎……不曉得師父指的是甚麼。”
六扇敞開的雕花窗欞外,風過翠綠竹林,光影閒逛,沙沙聲不斷。
“是!”青鋒見紀京辭端起粥碗又道,“燕王本日派了身邊的白棠來,說是要約主子對弈,主子赴約嗎?”
將李南禹和蕭五郎留在衛府,隻將她一人接到這裡來,是為了讓她坦白嗎?
背後窗欞敞開……翠綠竹林被耀目晨光勾出了金邊,襯得一身素服的紀京辭恍若竹林神仙。
紀京辭拎起家邊小泥爐上咕嘟的茶壺,為謝雲初斟茶:“六郎冇有甚麼要同為師說的嗎?”
嚴峻之餘,不清楚紀京推讓她說甚麼身份的謝雲初,俄然悄悄捏住了本身的衣襬,覺著彷彿能夠摸索紀京辭到底是說她女扮男裝之事,還是……她借屍還魂之事。
前天湖心亭相見,謝雲初還未受傷。
“師父……”謝雲初攥住紀京辭翻開她衣領的大手手腕。
紀京辭視野從手中書卷挪開,擺手錶示青鋒退下。
風捲竹葉紛繁揚揚從窗欞而入,蟠龍竹節的博山熏爐絲絲嫋嫋白煙也被吹散。
青鋒帶著謝雲初到紀京詞典房門外時,紀京辭正坐桌案後看書。
“秀行和五郎在衛府。”紀京辭將書卷擱在桌幾上。
謝雲初眉頭緊皺抬手想鬆一鬆過緊的領口,又怕弄亂了領口一會兒被紀京辭瞧出甚麼,忍了下來。
“比如,你的身份……”紀京辭深深諦視著謝雲初。
本日他盤算主張要問個究竟,一改昔日溫潤,語聲雖不峻厲,可壓迫感極其強勢。
見紀京辭已繞過案幾在她身邊坐下。
高大的暗影驀地將她覆蓋,謝雲初便驚得向後一縮,頸脖傷口扯疼,她悄悄吸了一口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