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甚麼傷的?”紀京辭接過鮫人脂,用潔淨的細棉布沾著藥膏,悄悄塗抹在她頸脖傷口處,有些蟄疼。
前天湖心亭相見,謝雲初還未受傷。
謝雲初曉得紀京辭在汴都城中有宅院,她點了點頭扶著元寶的手上了馬車。
“本日,這裡隻要你我師徒二人。”紀京辭將茶杯推至謝雲初的麵前,通俗的眼望著她。
她不曉得紀京辭那句,她說甚麼他都信,是說這類借屍還魂之事,還是……發明瞭她女扮男裝,覺著她有苦處?
背後窗欞敞開……翠綠竹林被耀目晨光勾出了金邊,襯得一身素服的紀京辭恍若竹林神仙。
她到現在還在擺佈扭捏,弄不清紀京辭是讓她坦白女扮男裝之事,還是她是雲初之事……
很快,青鋒拿著進門。
六扇敞開的雕花窗欞外,風過翠綠竹林,光影閒逛,沙沙聲不斷。
紀京辭將謝雲初纖細頸脖上沾了血的細棉布拆開,昨日被斷筆紮傷的傷口邊沿泛白,瞧著並不深。
紀京辭看了眼謝雲初,又用細棉布謹慎替她包紮傷口:“如何受的傷?”
紀京辭垂眼,模糊瞧見謝雲初頸脖上沁出血的細棉布,一把扣住謝雲初纖細的臂膀,翻開衣領,黑眸深沉……
失而複得,他非常珍惜相互相處的每一瞬。
“殿試考策問,此時……你便能夠放開手腳,不必考慮用詞,遵循你文風作答便是。”
麵對他,不該讓雲初如此謹慎翼翼。
高大的暗影驀地將她覆蓋,謝雲初便驚得向後一縮,頸脖傷口扯疼,她悄悄吸了一口冷氣。
紀京辭手心微微收緊,看著謝雲初滿身緊繃的模樣,到底……還是狠不下心逼她。
謝雲初攥著衣裳的手更加用力,固然心虛但冇有避開紀京辭視野,隻不自發放緩了呼吸:“六郎……不曉得師父指的是甚麼。”
謝雲初聽到這話身材緊繃。
本日他盤算主張要問個究竟,一改昔日溫潤,語聲雖不峻厲,可壓迫感極其強勢。
紀京辭揚聲:“青鋒,拿鮫人脂來!”
風捲竹葉紛繁揚揚從窗欞而入,蟠龍竹節的博山熏爐絲絲嫋嫋白煙也被吹散。
“回主子,約莫在殿試前後能到……”青鋒回聲。
“不了……”
聞言,謝雲初上前,正要在紀京辭下首的位置落座,就聽紀京辭又道:“這裡坐……”
“師父……”謝雲初攥住紀京辭翻開她衣領的大手手腕。
嚴峻之餘,不清楚紀京推讓她說甚麼身份的謝雲初,俄然悄悄捏住了本身的衣襬,覺著彷彿能夠摸索紀京辭到底是說她女扮男裝之事,還是……她借屍還魂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