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素搖點頭，心道：真是個失職儘責的好侍衛啊！

江儼垂了眼，覺得不過是個過路人。卻聽來人愣住腳步，“吱呀”一聲推開了書房的門。“孃親，你在不在？”清清脆脆的小孩音。

隻要主動對它好的人捧著一顆至心奉上前，待那貓兒當真地鑒彆核閱過了，那貓兒纔會靠近他兩分；對它們越好，它們才越愛嬌。

不是她……她的腳步聲非常輕巧，每一步的間歇都是一樣的，彷彿從水麵掠過的燕般步步生蓮，婉婉儀態早已刻在了骨子裡；而來人腳步略有疲塌，步點子也踩得不是那麼準，天然不會是她。

歸去的路上又見到了江侍衛。見他額頭無汗，又換了一身玄色常服，曉得他已經練完技藝了。紅素笑盈盈打了個號召：“江侍衛早。”

――江侍衛此人最大的特性是沉默，第二便是忠心。凡是與公主沾了邊的事，向來都是不假思考去做的。公主想要出宮看看，江侍衛就偷偷帶公主出宮；公主想要學鐘鼓司那些不入流的樂譜，江侍衛就本身去抄……紅素曾經想過，就算公主想要摘天上的玉輪，江侍衛怕也不會推讓，而是千方百計去做。

紅素把腦筋裡未辦的事挨個揣摩了一圈，總算想起一件江侍衛能做的。“這幾日事忙，這倒剛想起來一件忘了做的。書房裡有些書發了潮，在暖閣裡烘了幾天，受潮的冊本都乾透了。可那日書房裡的踮腳凳如何也找不著，書架的高處又夠不著。”

――也不知從甚麼時候開端，凡是趕上與她有關的事，本身竟染上了瞻前顧後、謹慎翼翼的弊端？

因而這五位廚娘各故意機，為了爭廚房掌事姑姑的位置，每天研討新菜式，想著法兒的跟公主討賞，也算是各顯神通了。

“江侍衛不消過早膳嗎？”紅素看著他的背影揚聲問。江儼冇轉頭，連絲躊躇也冇有，淡然吐出兩字“不必”。

那兩隻貓兒氣性還大，如果哪日被仆人不謹慎踩了下尾巴尖，就能好幾天不跟你靠近。――被人傷害了就縮回殼子裡，這點也跟她一模一樣。

――誒？竟然能碰上江侍衛會主動說話？本日天下紅雨了？

從公主九歲搬到長樂宮到公主十七歲大婚，紅素與江侍衛同事整整八年,也不過是點頭之交。八年的時候很長，可兩人卻冇說過多少話，每句話還都是與公主有關的。紅素對江侍衛少得不幸的體味，還幾近都是從碎嘴的小丫頭那邊聽來的。

翻到那本書最後一頁，內裡竟夾了一朵花，花已乾枯退色，蕊絲頎長，夾在書上像一把小扇子――本來是一朵夜合歡，可惜在冊頁中夾了多年失了色彩，卻不知曾經是怎生的鮮豔欲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