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善哉行》丕他日詩雲:[壽命猶喬鬆,誰能得神仙。遨遊快心誌,保己終百年。]其言皆如此豈複存子孫百姓之遠圖哉。以詩言誌,文帝之誌荒矣。民風衰敝,不待何晏、王弼之徒出焉。[高山有崖]二句,崖與枝,以比氣纇之同,注非。
《孟津》平調亦有聲節,鏗鏘可聽。
《芙蓉池作》丹霞一絕,直書即目,自有帝王氣象,合結語好似文帝平生也。[丹霞夾明月]二句,托興與子建《公讌》詩同,寫景亦有雲霞之色。[壽命非喬鬆],收足夜遊。[遨遊快情意],即君知吾喜否,意丕之所見如此,其語偷,不似民丵主,吳人以劵其不十也。
《月重輪行》名言古調。
沈德潛
《善哉行》此詩客遊之感,[憂來無方],寫憂劇深。末指客遊似行舟,反以行舟似客遊言之,措語既工重生。
《燕歌行》二首([秋風蕭瑟氣候涼]篇)此七言一字一韻體,又與《柏梁》分歧。《柏梁》一句一意,此連緒相承。先人作七古,句句用韻,須仿此法。蓋句句用韻者,其情掩貶抑徊,中腸催切,故不及為激昂曠達之調,卽篇中所謂[短歌微吟不能長]也。故此體之語,須柔脆盤桓,聲欲止而情自流,緒相尋而言若絕。先人仿此體多不能佳,常常以粗直語雜於其間,失靡靡之態也。([彆日何易會日難]篇)次篇便不及首篇之婉約,然猶不失風味。
《燕歌行》魏文代為北征者之婦思征夫而作。婦人感時物以起興,言霜飛暮落,鳥亦知歸,獨我君子客遊不返,令我思之腸斷。又代為我君子度其客中必至之情,則必慊慊思歸也,必一戀故裡也,而何為淹滯他方,使妾煢煢獨守者。其歸與否,諒非君所得專,是以使我憂之甚,而淚下沾衣。卽欲解憂乎,乃操琴而秋聲發悲,短歌而吟聲難續。又視此明月照牀,清秋長夜,皆悲傷之侯也。柔腸委宛,仰瞻雙星而問之曰:[爾之遙遙相望也,又獨何辜而限於河之無梁乎?]此詩情詞悱惻,為疊韻歌行之祖。
《雜詩》二詩以天然為宗,言外有無窮悲感。
《上留田行》此與《日重光》同一體。中間三字,文勢卻不成駐,須極流走,使緊接乃佳。此篇語亦古質不羣。
《善哉行於講堂作》,強學孟德做語苦心,亦一定天然,亦未安。調未能健,差得不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