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轉過甚來,對任昭容麵露歉意道:“卉女君前些日子得了風寒,夫人讓妾照看她。女君可先換衣,以後獨自去尋夫人便可。”
任昭容坐在車裡,手搭在膝上,食指時不時地輕點著,一麵估摸著行車的速率,一麵想起了幼時母親說過的話。
“薑姨,如何是您親身來?是不是昭容讓您久等了?”任昭容提著裙裾下了車,她纔出孝不久,身上的衣裙色彩也是偏素。冷風將她垂下的青絲與素縹色的衣袖吹到了一邊,讓薑氏看著有些恍忽。
“阿母出嫁前,曾去曹家看望了你姨母一次,冇想到他們當真是兩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鬨。”丁氏回想起當時的景象,哭笑不得。
她才十幾歲就閃現出安閒有度,棱角清楚的的模樣,這一點也是和丁夫人當年如出一轍,也不知是好,還是不好。
薑氏上前牽住了她的手,藹笑道:“不久,比妾估摸的還要早上一刻。夫人說妾與女君多年未見,還是早早來等著,怕女君來了也認不出。”
任昭容彎唇笑了笑,話雖這麼說,她與薑氏久彆相逢,一點也不覺陌生。任她牽著走進了司空府裡,竟和她小時候第一次來的風景一模一樣。
“你姨母與阿母分歧,她那小我向來不對人虛與委蛇,喜好就是喜好,不喜好就是不喜好,是以我總擔憂她與曹家那蕩子相處得不好……”
許本來隻是個縣,幾年後果為天子遷到了這裡,這座縣城也被定為帝國臨時的王都。伴同天子一同到來的,另有朝中百官。許是以而更加繁華,作為中原的政治中間,它的範圍也愈漸弘大,隻是礙於當朝司空力崇儉仆,許都也冇法與昔日遍及玉樓金闕的洛陽比擬。
“薑姨,我……”她正欲伸謝,門前響起一陣“噌噌噌”的腳步聲,隻見一個年青的婢女神采焦心,甫一走到門口便向薑氏乞助道:“薑姊姊,卉女君她不肯吃藥,我等實在是冇有體例了……”
丁夫人方纔說,早晨還要與“昂兒”一起用膳。這“昂兒”便是曹操的嫡宗子曹昂,他與mm曹卉固然是丁夫人的媵妾所生,卻自幼被養在丁夫人膝下,如同親生。外加兄妹二人的生母早早過世,曹府高低冇有人敢質疑他們嫡生的身份。
丁氏姊妹都生得一雙桃花目,分歧的是丁夫人目中含著冰棱,不顯柔情,反倒淩厲;任昭容的母親纔是有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,明眸含煙,讓人看了便生垂憐之心。希奇的是,任昭容冇隨了她的親母,反倒與丁夫人非常相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