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奕目光閃動了一下，道：“這就不是鄙人能管得了的事了。”

“待我掌權之時，定要將他千刀萬剮！”

郭奕嚇得當即捂了胸口：“那我非精疲力竭英年早逝不成。”

“我……”郭奕眨了下眼睛，回過神來，卻一時冇想起說話。他側身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百靈，彷彿找到一個要點。

“就是四公子嘛，”郭奕動了動，無法道：“當時文石室除了甄夫人和崔嫻、魏王與丁夫人，另有一個婢女。就是她餵了崔嫻毒酒的。”

百靈走上前來，昂首看了看郭照，又低下，顫著聲音道：“百靈從郭文學那兒傳聞您正被四公子曲解……心中實在難安，”她放在身前的手於袖中絞了絞，終究一口氣交代道：“崔夫人與甄夫人在壽宴那夜說話，百靈是聽到了的，也將那些話記在了心中。但卻決然冇有奉告任何人！隻要二公子才曉得這事……”

百靈也知茲事體大，此時是斷不敢胡言的。

她在曹操麵前一向扮演著曹丕的賢渾家這個形象，與世無爭，從不招是搬非。此中有一部分是賦性，另一部分是成心為之。日久天長，她如許的形象早已在曹操心中根深蒂固，若冒然告發邀功，一變態態，即便曹操信了她，也會以為她挑釁是非，彆有用心，到頭來反對曹丕爭儲毫無助力。

到時曹節就該交出這些年做皇後威風的代價了。

郭照僅在少年時與曹節見過幾次，也是僅憑那幾次便足以看出她與曹植豪情非常深厚，常常催促他完成學業、服從曹操的教誨，一心望弟成龍。這些年來她固然成了漢室的皇後，心機卻一向留在曹家。若非如此，她也不會被曹操選中去做那皇後。

曹卉聞言羨慕得眼都紅了。

這時她們俄然有些瞭解甄氏的痛苦與不忍心了。一對伉儷在存亡拜彆前明顯隻要一牆之隔，卻不能相見。也因她們各自故意係之人，以是又能更加設想出崔嫻死前的表情。

“是……”百靈不甚肯定地說道：“那九龍軒外儘是山石灌木，雖輕易藏人，但又因太輕易，躲在那處聽牆角的人便多了……待崔夫人與甄夫人走後，百靈冇有頓時分開，等了一會兒看到一個宮中打扮的女子從劈麵的樹叢後鑽了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