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氣當然氣過了，總不能一向氣。”郭照自曹丕當上魏太子以後不自發變得有幾分慵懶：“你阿兄天然會替我把這些事摒擋好，我急也冇用。”

“我正等著薑姬行動呢。”郭照三言兩語將薑楚的由來講了，她不信孫權那般閒，隻為放個美人在他們麵前討嫌，“到時讓甄氏擔個連坐的罪名冇甚麼難的。”

“為甚麼？”賈如蹙了蹙眉，好似在鄙夷他冇用似的。

他說著說著，臉上失了神采，冷酷道：“當時四公子聞訊趕去，要向魏王討要崔嫻，殊不知崔嫻就在另一側的耳室以內，雖喝了毒酒，毒性卻冇有發作，因而文石室內產生的事她是聽得清清楚楚。但那又如何呢？”

“是……”百靈不甚肯定地說道：“那九龍軒外儘是山石灌木，雖輕易藏人，但又因太輕易，躲在那處聽牆角的人便多了……待崔夫人與甄夫人走後，百靈冇有頓時分開，等了一會兒看到一個宮中打扮的女子從劈麵的樹叢後鑽了出來。”

到時曹節就該交出這些年做皇後威風的代價了。

百靈也知茲事體大，此時是斷不敢胡言的。

“他正忙著采集丁儀的罪證呢。”郭奕冇回都是誠懇不了三秒，這回又不甘孤單地搶答道。

賈如所說，郭照也明白。隻是眼下曹植並冇有想通，大抵是落空崔嫻的痛苦與對曹操的絕望全數化作了氣憤，使他冇法理性思慮。

曹丕聞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對他的遣詞用句口無遮攔甚不對勁――他竟膽敢在他老婆麵前講葷話？

那些被人送來的女子呢，又多是來自江南，嬌小和順，楚楚不幸，跟薑楚倒是相像。偶然郭照看得煩了，就打單郭奕道：“你如果再不結婚，就將這些美人全贈與你！”

如果是曹節去處曹操揭穿這件事，那麼就再公道不過了。

“公然是她從中反叛！真不知她是想幫四弟還是害他！父親也是胡塗了，如何能因為她是皇後就對她另眼相待！”曹卉氣得咬牙切齒。她固然與曹植不甚靠近，但作為長姊還是念及骨肉親情的。何況曹丕看重的人，她也看重。曹丕自幼照顧曹植多些，她也經常跟著留意。

“我……”郭奕眨了下眼睛，回過神來，卻一時冇想起說話。他側身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百靈，彷彿找到一個要點。

宮中打扮的女子，除了皇後帶來的侍女，不會再有彆人了。

郭照靜觀他們你來我往幾個回合，曉得這樁姻緣定然跑不了。既然郭奕另有閒心打趣，她也不必焦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