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拓跋宏的臉上留著乾枯的淚痕,一張稚嫩的小臉因抽泣而變得微紅。他轉頭看向太皇太後,目光中透著冷冷的恨意。驀地,他眼圈泛紅,似是忍不住又要抽泣,他倔強地咬起下唇,雙手暗安閒孝衣的袖中握緊,硬生生地將還未流出的淚給憋了歸去。
棺木步隊的前麵,一個五歲擺佈的稚嫩男孩披著一身紅色粗麻布製成的長孝衫,胸前綴著一條長六寸、寬四寸的黑布縷,頭罩散麻絲,腰纏麻筋,手拄過肩的哭喪棒,邊走邊哭,為死去的父親獻文帝送行,那滿臉的淚水,彷彿六合間都染著悲慼。
回宮途中,馮潤和馮媛伴坐鳳攆進了太皇太後的宮殿。
“我也傳聞了,可太上皇是吃了送給太皇太後姑母的點心,誰想冇毒死太皇太後姑母,成果本身把本身給毒死了。太上皇的死和姑母可冇乾係。”
文瀾姑姑為她奉上茶道:“太皇太後,您剋日茶飯不思,勞累過分。正巧本日宮裡的荷花開了,宮人們摘了些返來泡茶,有行水清心之效,您嚐嚐。”
馮潤目不轉睛地諦視了他很久,悄悄地輕聲對身邊的mm馮媛說:“他好不幸。”
行列裡,不時有人將黃色的方孔冥錢成把地撒向空中。冥錢零零散散地飄落到地上,被風吹得混亂無章地轉動著,追逐著車轍的陳跡,像是為年僅二十三歲的獻文帝送行。
安樂殿內,太皇太後沉默地走到主位上坐下,略顯怠倦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。
先皇駕崩,國喪,舉國同泣。
在此之前,太皇太後把持朝政已有多年,獻文帝拓跋弘因冇有“臥薪嚐膽”之心,斷交放棄朝政,禪位年僅五歲的季子拓跋宏。
“摘些新奇的荷花,明日一早送到天文殿,讓陛下睜眼就能瞥見,就說是本後的意義。”說著,椅子扶手上塗著蔻丹的手指緩緩曲進手掌,握起成拳。
…………
鉛灰色的烏雲覆蓋在平城的上空,全部魏國都城的街道都掛滿了白綾,伴著清風翻動飄舞。
馮潤和馮媛相互對視了一眼,低頭施禮,“諾。”
葬禮在一片持重的典禮中禮成,還是年青的馮氏已經成了太皇太後,她看著麵前獻文帝的靈位,麵無神采,不知在思考著甚麼。
喝了口茶,太皇太後放動手中的杯子,又道:“本日你們也都累壞了,下去好好沐浴淨身,我讓宮人泡些荷花茶送疇昔,你們嚐了後,就早些安息吧。”
鳳攆停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