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他們漸漸地穿過村莊，都快走到村邊，正懊喪落空的時候，一個小孩把他們叫住了：“哎！郎中，我奶奶叫你過來瞧病！”

左貴點頭道：“不可！那是砸人家惠民堂的招牌，我們賺我們的辛苦錢，人家賺人家的，不要眼紅。你如何吹牛包治百病都行，但不能擠兌人家，更不要踩著人家肩膀往上爬。”

茴香笑了，連連點頭：“冇錯，要不將這病案也寫上？”

“嗯！”

左貴選的這村，在千仞山的主峰之上，路很陡，一向上往爬走了大半個時候。這才遠遠瞥見村莊。這村莊差未幾到山頂了，在一個緩緩的斜坡上，稀稀落落的，炊煙裊裊。村口有一株大槐樹，幾小我合抱粗細，大槐樹下立著一通碑，上麵用隸書刻著“老槐村”三個大字。碑的中間，有兩排木頭搭成的簡易長凳。

左貴和茴香互視了一眼，吐了吐舌頭。

劈麵雜貨店的蔡掌櫃一見就笑了：“哎喲左郎中，這是要搖鈴行醫去啊？”

左貴在前頭走，左少陽在前麵跟著，爬上山，走著鋪滿積雪的羊腸小道，時不時滑倒又爬起來，兩人都不說話，不曉得到了村莊會不會有人找他們瞧病，都各懷心機悶頭走路。

左貴提筆要寫，左少陽又道：“等等，還得寫上我們貴芝堂的招牌，一來讓人家信賴，我們另有個藥鋪在，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，鈴醫最讓病患擔憂的就是嘴皮子短長，哄人財帛就跑。二來嘛，也好鼓吹我們貴芝堂，將來馳名譽了，有積儲了，我們還開藥鋪醫館坐堂問診。”

“胡說甚麼，為父哪能跟書聖比！”左貴笑了笑，那笑容還是有幾分對勁的。

寫好以後，左少陽讚道：“爹這筆字可真不是亂蓋的，隻怕王羲之也不過如此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