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中午的時候,梁氏拿了兩文錢給左少陽,讓他去買一小捆柴火返來做飯。
左少陽遊移半晌,低聲問道:“我隻買兩文錢的,你抽幾根柴火給我,行不可?”
柴火挑子前麵那女子這才探出頭來,皮膚烏黑,烏溜溜的眼睛大大的瞧著他,鼻翼兩邊,模糊便是幾顆小斑點。公然就是那打柴女人。
莫非這產婦已經死了嗎?
左少陽樂了,伸手拍了拍柴火:“女人!”
“你這挑柴火多少錢?”
左少陽看出來了,恐怕女人曲解,便把手裡拿兩文錢拿出來,訕訕道:“我……,嘿嘿,我隻要兩文錢,錢不敷買你的柴火。”
那些人現在已經走遠了,他也不敢出聲叫喚,直追出一條街,這才追上,氣喘籲籲往前麵一攔:“諸位!這位大嫂的難產,我曉得有人能治!”
左少陽拿著兩文錢苦笑,連柴火都要小捆地買,家裡已經寬裕到如此境地了。他籠動手來到瓦市。這是賣零散物品的處所。一排排的柴火挑子立在雪地裡,前麵蹲著一個個樵夫,顫抖著等著賣主。見人靠過來,頓時用熱切的眼神望著,但卻不敢上前號召。望著人走開,眼神又暗淡下來。
想到這裡,他腦中一熱,對左貴道:“爹,我去看看!”
他想上前幫手救治,但是跨出兩步,便站住了,他也冇掌控治好這個死胎不下的病,人家惠民堂的掌櫃是都城名醫,曾經給王爺和宰相都看過病的,連他都治不好,本身這初出茅廬的能看好嗎?人家又能信賴本身能看好嗎?
左少陽也笑了,麵前閃現出那女人烏溜溜的大眼睛羞怯的笑容。
他晃著腦袋一瞧,便瞥見了高高的柴火前麵,暴露了一小截襦裙角,葛麻布的,繡著花邊,恰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打柴女人的裝束!
左貴說了幾句,見左少陽不說話,也覺無趣,便回到桌子前麵也不說話了。
這還是左少陽第一次聞聲這女人說話,聲音悄悄的,卻非常的圓潤,跟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滾落玉盤普通。
“是你呀!”左少陽喜道,“你來賣柴火嗎?”
老者和年青男人相互看了一眼,又轉頭瞧了瞧身後幾個男男女女。身後一個老婆子哭著道:“倪郎中都說冇治了,誰又能治呢!”
他眼睜睜看著那群人遠去,轉頭瞧左貴長歎一聲,回身進屋,便也想跟著歸去,可腦海中一到動機閃過,醫治下死胎難產的方劑他腦袋裡記了很多,總會有一個管用吧,就算治不好,也不能不脫手救治啊,再說了,即便是治不好,結果再差,也能差到那裡去?這個機遇再不抓住,隻怕就隻能等著大年三十被掃地出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