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雨了？”忽都魯持刀疾步出帳，劈麵而來並非暴風暴雨，而是滾滾煙塵。濃煙中，惶恐失措的突騎施軍人四散而逃，亂成一鍋粥，可大營中卻並未有仇敵殺入。

半晌工夫後，雲州城南門大開，數千鐵騎澎湃而出，與遠道而來的援兵彙合，一起殺向城北朔方軍大營。

“當年王正見帶的兵馬，應有四五萬吧。”忽都魯苦笑道：“在唐人眼裡，吾比父汗還是差得遠啊……”

“北庭軍數次劫奪汗國，本就對素葉河穀的門徑一清二楚，且沙陀部本就是北庭附庸。”

更多的平盧牙兵倉猝張弓發箭，前胸插滿箭支的王正見回聲倒地，鮮紅的熱血，流淌在泥濘的大地上。

衛伯玉正籌算手刃田乾真，隻見數枝長箭即將射中柳蕭菲，趕緊揮刀幫其格擋。田乾真則抓住空地當場一滾，逃離了高仙桂的節製，翻身上馬，一溜煙向南逃去。

“史思明竟然下此毒手。”一股腦逃出數百丈後，田乾真長歎道：“可愛，白繁忙半天，傷了隻耳朵，還是冇弄清楚王正見父子意欲何為……”

“震天雷……”忽都魯想起mm信中的描述，敏捷判定出令人惶恐的巨響從何而來。

電光火石間，趴在馬背上的衛伯玉單手持刀，飛身而起，砍翻數條馬腿，跳到田乾真麵前，將鋒利的橫刀架在他脖頸上。柳蕭菲和高仙桂則拋下繩索，拔出長劍橫刀，頂住田乾真的腰間。

“如果平常五千唐軍，或不敷懼。然近年來北庭軍日新月異，特勤不得不防。”蘇魯克解釋道：“且碎葉城中另有十餘萬葛邏祿人，之前謀剌邏多被我軍嚇破了膽，不敢出城，現在有了唐軍撐腰，我軍已喪失先機。”

“火！”朔方軍中俄然有人驚呼：“大營著火了！”

“父親大人……”王珪鼻涕都流了出來。

“標兵為何冇發明北庭軍的行跡？”忽都魯對唐軍早有防備，不料仍然遭受奇襲。

兀然間，大營外霹雷聲此起彼伏，彷彿天雷震震。

“退！用弓箭吊著他。”史朝義底子不管史朝英如何想，帶領部下拍馬就走。

他解下腰間橫刀，捧在手上，行動盤跚地向史思明走去。

“唐軍已至，何去何從，請特勤拿個主張。”

蒲月初四寅末（早上4點多），素葉城下，突騎施大營內更闌人靜，唯有刁鬥之聲。

“諾！”荔非兄弟馳馬去後不久，大營內的朔方軍的呼號聲此起彼伏，一股股兵馬會聚到中軍大帳四周，排成數列縱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