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明及退下以後,楊廣單獨一人立於鳳台夜露當中,似在等候甚麼人。
“那她又是為何驚慌而死?!”
“臣遵旨!”
很快,楊廣便披了狐裘,帶了兩名隨身侍衛,走到鳳台之上。看宇文明及施禮後,命他起家道:“如何?”
楊廣又是一笑:“若非如此,朕又怎會放心用他?這麼說來,他並未坦白了?”
楊廣俄然驚醒,汗流浹背。忽見珠簾外黑影沉沉,似是有人,輕喝:“誰?”
“陛下,臣知此事事關嚴峻,故而特命部屬前去暗查當晚張氏所見之人,所知之事。這才查到張氏貼身婢女曾暗裡與人提起,那晚張氏從高士廉房中出來時,還神情仍舊,談笑自如。卻在回房途中,在井邊碰到一名女子後,驚懼萬分,當下便如猖獗普通逃回房中,舒展門扉,再不準彆人入內,侍女們去喚來高士廉與大婦鮮於氏後,高士廉令人強破了房門,這才發明她已然驚死於房中。”
女子不語,隻悄悄一福。
楊廣聞言,昵笑道:“你呀……明知朕此平生,便是殺儘天下人,也不捨傷你一絲一毫。”
“你是說,那探聽馬匹之事的,並非李世民?”
宇文明及倉猝跪下賠罪:“臣不敢。陛下聖明,那張氏乃是陛下得力之人,馬匹更是由她親引而入高府,更是再不會受其所驚。”
一麵說,一麵已將唇貼至此女頸間。
“恰是,當日我正在身邊,親耳聽得那竇氏曾經對李淵勸戒,讓他將府中新得的馬匹獻於陛下,以免其罪。然李淵令媛購馬,是為李世民愛馬成癡。故而,那李世民才命了小廝進宮,四周刺探,隻為探明陛下情意,再決定是否獻馬。”
“倒也一定,唐國公勢大,長此下去,必會危及社稷。然現下,其還不成氣候,且其在朝內向來浮名甚盛,陛下可臨時一放。待到狐狸尾巴暴露時,一併發作。”女子福身。
“陛下乃當世大智,又何必明知故問?那宇文明及心心念唸的,唯隻孝恭公主一人。固然有公主再三交代,讓他務必莫要與那唐國公二公子李世民難堪。可這天下,又有幾人能有這般氣度,能容得下本身的情敵呢?”
“李淵雖有反意,然心性脆弱,隻怕是有這賊心,卻無賊膽。陛下大可不必為其煩憂。”
出征前夕,大內。
高氏一族,無不感激涕零。與高氏親厚之長孫氏,唐國公李氏,亦紛繁上書,感天子恩,謝今上德。
“五分……”楊廣淡笑:“五分也就夠了。那張氏,也是本身死得該死,朕命她盯緊了高、李兩府,她倒好,竟然敢對那高士廉動了私交,還敢替那高士廉坦白。她覺得朕不知。哼!既然能將她送入高府,朕又如何不能再送幾個入高府?蠢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