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古道:“實在你做到了。海東各國,有哪個比百濟富有,有哪個比百濟百姓更加安居樂業?有哪個比百濟文明昌明、百業暢旺?即便是渡海而來的漢人,比方禰植大人,比方文君,不也都在百濟紮下根來?他們為甚麼不走?因為捨不得百濟的餬口,無憂無慮、冇有苛捐冗賦的餬口。你曾說,天下治國之道,法家勞民、儒家誅心,唯有黃老有為,方能治大國如烹小鮮,舉重若輕,還百姓以安康。你做到了,百濟的臣民都看到了。就算幾十年後,士民也會記念你當國的這段光陰,記念這個自在而充足的國度,記念藍色的泗沘城,記唸白馬江上的漁歌,另有展翅遨遊的鳳凰台。”
扶餘義慈痛苦的將臉埋進恩古肩膀,一口氣道:“不,他,他捧著本身的頭,說他極力了……黃山原五千將士,全數戰死……他是來跟我道彆的!他說,他要去找他的妻兒,他說他愧對他們……為國儘忠後,終究能跟他們團聚了!”
為了不轟動城中百姓,扶餘義忠以戰時戒嚴的名義命令全城宵禁,任何人等不得隨便走動,同時命熊津城的六千駐軍加強防衛,並傳令北境各城備戰。
申時末到子時初,扶餘義慈王駕一行數百人終究在行宮安設下來,統統又歸於沉寂,隻剩下宮牆上偶爾傳來的貓叫,另有巡夜兵士顛末的腳步聲。
元鼎道:“不管是找來還是劫來,總歸我們見麵了,另有一隻鵝腿的友情,該談的事情,還是要談。”
禰植點點頭,心想這小夥子說話倒是直接,就是聽著總感覺不著調。
“禰軍兄跟你比,氣度可差遠了。”元鼎道,“忘了自我先容,鄙人元鼎,是公子禰軍的朋友,也是沙吒相如的朋友,讓扶餘泰信賴大唐不會攻打百濟的人,就是我。”
禰植等重臣的住處離行宮不遠,騎馬半晌就到。禰植本想騎馬,可兒一敗壞下來,就感受腰痠腿疼睏乏不已,隻好讓家仆駕來馬車,爬進車廂,直接歪倒在草蓆上,鬆開袍服衣衿,抓起酒葫蘆不急不緩的飲下幾口,總算是緩過勁兒來。
扶餘義慈破涕為笑。恩古的身上有一種魔力,非論何時何地,與她相處的時候,總能讓人完完整全的敗壞下來,享用這半晌的安好與溫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