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鼎拾階而上,走到皋蘭亭中,山崖下便是銀灰色流向遠方的白江。分開小山村後,他始終情感不高,像是有甚麼東西壓在胸口。現在身處山顛,憑欄遠眺,方纔生出幾分浩大之氣來。他俄然想到,大唐海軍如果渡海前來,直接在白江口登岸,豈不是能直接打到泗沘城下?
元鼎走到他身邊,低聲道:“那夥人來者不善,我去練練手?”
沙吒相如見元鼎有些走神,道:“如何,還在為豪傑救美不成煩惱?”
沙吒相如心下大怒,這廝一張嘴就揭人短,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!他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,立即反唇相譏:“有那麼些人,看著像人,吐出來的都是狗話。龍生九子,他老子如何就單單放隻貔貅出來丟人現眼呢!”
扶餘勇一時冇反應過來,扶餘演聽得菊花一緊,道:“沙吒相如,你敢罵我!”
扶餘勇一臉不解,低聲道:“他說你是龍子,冇罵你撒……”
扶餘演隻覺一萬頭驢從麵前奔過,這位兄弟還真是……龍生九子啊!
沙吒相如道:“甚麼話,你是客人,哪有讓客人出麵的事理,我來擺平!”說著,走上兩步,朗聲道,“我當是誰,本來是二位殿下啊!天寒地凍的跑來城外賞雪,公然好情致啊!”又對元鼎低聲道,“矮的阿誰是四王子扶餘演,壯的阿誰是五王子扶餘勇。”
扶餘勇這回聽明白了,喝道:“沙吒相如,你找死!”話音落,身後幾名軍人便圍攏過來,向沙吒相如和元鼎等人逼近。他們誰都冇有重視到,元鼎已經抽出鐵尺藏在了大氅裡。這幾天他也憋悶的慌,正找不著機遇宣泄。
扶餘演陰陽怪氣的用扶餘話道:“我當是誰,本來是沙吒家的私生子!大寒天的,你阿誰撿來的老爹如何就把你放出來招搖過市了哈?”
沙吒相如決定不給這倆貨留麵子,大不了讓沙吒千福出麵擦屁股唄,肇事的事他也冇少乾,不差這一件,能給老頭子添點兒堵也挺劃算,因而道:“如何,還想脫手?小時候我就冇少揍你們,明天皮癢了,想再來活動活動筋骨?”
扶餘演和扶餘勇也冇想到竟能在這裡碰到沙吒相如,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扶餘泰——要不是沙吒相如在外頭馳驅襄助,這傢夥豈能還冇開春便東風對勁,風頭蓋過其他統統王子?人就是如許,大師都庸庸碌碌的時候,大不了你嘲笑嘲笑我,我挖苦挖苦你,鬧鬨哄的誰都構不成真的威脅,不會劍拔弩張以命相搏;可一旦有人冒出來獨占鼇頭,就會立即變成世人的公敵,必先群起乾之而後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