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哲威慘叫一聲,從夢中驚醒,大口喘著粗氣,嚴峻的朝四周看去,並冇有甚麼女子,這才鬆了口氣,心想百濟宮中那幾個嬤嬤怎會到我夢裡來,太可駭了,真是讓人膽戰心驚!
禰軍倔強道:“父親年紀大了,要回中原,自是應當;兒子還年青,另有很多事要做。既然父親籌算讓我留下來,那我遲早都要單獨麵對危局,單獨定奪。兒始終以為,凡事撤除短長,當有道義在心——他們都是兒的朋友,我既不能眼睜睜看著文君落入國公之手,也不能坐視他們冒險去救人;父親若不幫手,兒唯有豁出去與他們大乾一場!至於家屬,父親另有彆的兒子、侄子、孫子,少了我這個孝子,並不傷禰家分毫!”
“文君,我找到你了,哈哈哈……你公然在這裡!”柴哲威決定恐嚇她一下。
“文君,文君,你在那裡?”柴哲威光著腳,身上隻披了件浴袍,一邊走,一邊喊,四下空蕩蕩的,隻聞水聲,不見人跡。從龍泉出來後他就迷路了,隻恨本身讓統統人都出去,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攪,現在連個帶路的人都冇有。
兩輛馬車靜悄悄的停在了國色天香門外。這處緊挨著泗沘城南牆的勝地,在禰植的故意照拂下,並未遭到烽火的粉碎,閉門停業了十幾天,終究迎來了開戰後的第一撥來賓。兩隊唐軍在大門外散開,或扼守路口、或節製通道;一名酒保飛奔到馬車前,伏地跪倒,充當起了朱紫下車的台階。
禰植道:“你也想去吧?”
“胡塗!”禰植怒道,“這些年來我是如何教你的?凡事謀定而後動,先立於不敗之地,再尋機遇脫手。你爹我不吝逼宮,迫使陛下歸降,還不是為了我禰氏一族能立下不世大功,好藉此重歸中原。現在我們離勝利隻差一步,我們甚麼都不消做,隻消等著與唐軍一同班師,便大事可成!你倒好,為了一個女子,竟想去從國公手中搶人!的確,的確……色令智昏!”
瑤池邊,方文君換上了一身輕浮的衣衫,撫摩著池邊的玉石鸞鳳,一雙纖足不時踢著水麵,口中不斷唸叨:“柴大官人睡個好覺,柴大官人睡個好覺……”躊躇了好久,還是緩緩走進池水中,心想或許是最後一次來這裡了。這些天來先是籌劃給恩古祝壽,又是馳驅在泗沘和熊津間,還惦記取扶餘義慈和恩古的安危,早已身心俱疲;前幾日宴會上獻舞時,腿上那處舊傷彷彿發作了,走路都模糊生疼,恰好用泉水泡一泡,但願能減緩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