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浮氣得金星直冒, 腦袋一陣眩暈,他都做好捐軀本身保全執失雲漸的籌辦了,這傢夥竟然如此冷血無情,連將死之人的遺言都不肯答允,他不曉得天大地大,死者為大的事理嗎!
“追殺?”少年嗤笑一聲,眼眸微垂,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,“王禦史連追殺你的人和策應你的人都分不清?”
王浮笑了笑,“我冇有妄自測度你和永安公主的意義,隻是……”
少年倚在頓時,漫不經心指一指身後,“醫工在為執失將軍診治,王禦史隨我來吧。”
青年彷彿曉得王浮的身份,語氣恭敬,態度親熱:“王禦史,公主命我們在這裡等待多時啦!誰知執失將軍和王禦史看到我們,一個立即抽刀,一個掉頭就跑,倒叫我們一頭霧水。”
王浮眨眨眼睛,抹去臉上的水珠, 喉頭轉動,心口狠惡跳動。
身後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!
山中紮了幾座帳篷,醫工僮仆端著盆碗盞碟進收支出,氛圍裡有濃烈的藥香味。
少年的眼神儘是不屑。
不等他的話說完,執失雲漸悄悄拍一下他座下的健馬,送他分開。
隻是事關十七娘,忍不住想多問幾句。
王浮張了張嘴,想辯白幾句,低頭看看本身白淨的手掌,再看一眼執失雲漸傷痕累累的手背,冇有吭聲。
橫刀在雨中閃動著雪亮的光芒,一如它的仆人,平時看著沉默寡言,並不起眼,出鞘時鋒芒畢露,無人可擋。
看到離河邊越來越近,王浮心中狂喜,等不及勒馬停穩,滾上馬鞍,方纔爬起家,臉上俄然暴露驚駭之色。
此次執失雲漸遭到裴拾遺彈劾,聽王洵說,十七娘在暗中幫他周旋。
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,麵龐清秀,五官精美,但偏於陰柔,一雙眸光瀲灩的鳳眼斜斜挑著,頰邊有一道狹長的刀疤,粉碎了整張秀美的麵孔,透出幾分陰霾狠決的戾氣。
蔡四郎嘴角微微勾起,嘲笑一聲,“就憑公主把她的憑據交給我保管。”
王浮身邊的黑瘦青年立即翻個白眼,大聲抱怨:“蔡四,為甚麼不是你回京兆府?憑甚麼要我跑腿?我但是堂堂主事!”
執失雲漸愣了一下,彷彿驚奇於王浮突如其來的仇恨,過了半晌,輕聲道:“王禦史談笑了,你不會死在這裡。”
王浮哦了一聲,幽幽道:“執失將軍很信賴永安公主?你們的友情很好?”
王浮淡笑一聲,負手而立,“不錯,我乃禦史王浮,你們到底是奉誰的號令,追殺我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