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令月伸長胳膊,推推裴英娘,“英娘,彆逗我了,快給我解惑呀!”
上官大娘子賣力為李令月和裴英娘講授汗青典故、奇聞異事、民風情麵,解答迷惑,講課內容遵循李令月的學習進度隨時調劑,不會專門講授特定的經史文集。
魚目豈為珠?蓬蒿不成檟。
上官女史僵著臉:“甚麼事?”
阿耶裴拾遺如此。
執失雲漸是千牛備身,安國公府的擔當人,阿父最靠近的侍衛親軍,阿父如何會大材小用,讓他去庇護小十七?
東亭正殿三麵環水,迴廊相接,和裴英娘住的東閣很像。
·······
宮女魚貫而入,送來茶水和點心。
裴英娘眼觀鼻,鼻觀心,未幾做評價。武皇後不喜好薛紹,李旦禁止李令月和薛紹來往,也是為李令月著想。
裴英娘無言以對:阿姊你一向在發楞好嘛?
李弘也在殿中,聽到李治的話,眼眸微微低垂,直言推拒:“阿父,兒後日要和秘書省的眾位侍郎切磋藏書之事,怕是不得閒。”
上官女史編造出這個莫須有的故事,目標不過是想引出“魚目混珠”的典故。
裴英娘打發走宮女,讓半夏在一旁看管,“門生有一事不知,想向女史就教。”
李令月頓時來了興趣,撐著下巴,等上官女史的下文。
幾年前,城陽公主和薛瓘前後病逝於房州。李治傷感不已,因見年紀最小的外甥薛紹年幼,命令將他接入宮中扶養。
馮德回道:“執失大郎。”
李旦沉吟半晌,臨時放下這事,把戶奴楊知恩叫進書房,“拿著我的魚符,去一趟平康坊,查清武家兄弟年紀多少,品性如何……再查查他們在嶺南可有結婚。”
裴英娘已經走出很遠,聽到背後李旦說話的聲音,趕緊回身,“王兄?”
裴英娘恍然大悟,難怪上官女史方纔朝她和李令月叩首。
她有些啼笑皆非,太子李弘和六王李賢都是資質聰慧之人,李旦是李治最小的兒子,也博覽群書、滿腹經綸,李令月有幾個好學的兄長做表率,如何還在學《急就篇》?
李治心疼遠親mm,不忍心懲戒城陽公主, 隻將無辜的駙馬薛瓘貶為房州刺史,把事情袒護疇昔。
李旦沉默著回到本身的寢殿。
裴英娘是武皇後帶進宮的,和武皇後一派的人,對她很和藹。
李令月伸個懶腰,拈起一塊醍醐餅,呷一口茶湯,舒暢地舒口氣:“上學真累。”
李令月靠著憑幾,淡淡道:“上官女史不必多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