掖庭是安設犯官家眷妻女的處所,這女子是掖庭女婢,又姓上官,還是個才女,她的身份呼之慾出——宰相上官儀的先人。
裴英娘頓時頭皮發麻,馬屁拍到馬腿上,說的就是她吧?
李令月聽完裴英孃的報告,臉上難掩絕望:“這故事真冇勁兒。”
裴英娘忍不住打個激靈:她彷彿冇獲咎上官家的人吧?
李旦一怔,握著鎏金獸首形銀盃的右手停在半空中,久久冇放下。虎魄色的酒液微微閒逛,幾乎溢位杯沿。
李令月頓時來了興趣,撐著下巴,等上官女史的下文。
牆角的蓮花滴漏開出兩片銅花瓣時,老學士辭職。
裴英娘隨口扯談一通:“富商得了十斛金錠,欣喜若狂,醉酒之下誤傷行人,被行人告到官府,可不就招禍了嘛!”
李令月伸個懶腰,拈起一塊醍醐餅,呷一口茶湯,舒暢地舒口氣:“上學真累。”
就彷彿鄙夷了她,也能順帶鄙夷武皇後似的。
薛瓘是當時長安數一數二的美女人,城陽公主的第二段婚姻完竣順利, 伉儷豪情敦睦, 前後生下三個兒子。
薛紹便是城陽公主和薛瓘的小兒子。
裴英娘細細打量男袍女子,看年紀,不太能夠。
裴英娘進殿後,慎重向老學士施禮。
李令月仍然對薛紹念念不忘, 一起上都在抱怨李旦。
裴英娘瞥一眼上官女史,淡淡道,“或許我可覺得阿姊解惑。”
但是他還是緩緩伸脫手,接過葵口盤。
李旦吃下半枚紅綾餡餅,俄然感覺這道茶食彷彿並不難吃。
李旦連親兄弟李顯都能動手揍,何況她這個半路蹦出來的mm!
裴英娘趕緊直起家。
魚目豈為珠?蓬蒿不成檟。
宮女魚貫而入,送來茶水和點心。
她不能讓上官女史把“魚目混珠”四個字說出來。明天是她頭一次上學,宮裡的人都盯著看呢。魚目混珠的典故鼓吹開來,成績的,是上官女史不畏強權的狷介名聲,而她隻能充當阿誰被鄙夷的背景板。
上官女史想操縱她調侃武皇後,她恰好不讓對方如願。
手臂被悄悄推了一下,李令月捱到她身邊,小聲說:“小十七,你膽量可真大,我記得八王兄最討厭吃豬油的。七王兄有次讓尚食局的主膳偷偷往八王兄的胡麻粥裡加豬油,被八王兄揍得滿頭包,連阿父、阿孃都轟動了。”
城陽公主身為嫡出公主,從小錦衣玉食,備受寵嬖。先嫁杜如晦之子杜荷,杜荷捲入謀反案被殺後,再醮饒州刺史之子薛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