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麵色黑沉。
“這是為了賠罪。”進房以後,李旦直接抱起裴英娘,送到湘妃榻上。撿起她看了一半的書卷,倉促翻看幾頁,又放下。
李旦冇理他。
她比來跟著瓊娘學梳頭,普通的髮式難不倒她。加上裴英娘喜好整齊新奇、高雅繁複的髮髻,不耐煩梳繁複的高髻,她學起來更快。
帳簾輕搖,馮德捧著一隻黑漆描金鳳紋大漆盤,笑嘻嘻走進琴室,“請娘子簪花。”
暖房催開的花可貴,一朵盛放的牡丹,比最貴重最精彩的金絲編就的珠花還貴重。簪花既風雅新奇,又能不動聲色誇耀,還輕省便當,不會壓得她抬不開端……
“好了好了,我曉得錯了。”李顯怕觸怒他,從速賠不是,做小伏低,滿臉堆笑,隻差跪到地上求他消氣,“我今後毫不會拿你和十七娘開打趣!”
裴英娘拋開書卷,看向李旦。
他笑了笑,朝侍立門口的馮德使了個眼色,“他言語不遜,對你不敷尊敬,這些禮品是向你賠罪的。”
“你不會昨晚才和十七娘圓房吧?”李顯越看他越感覺不對勁,整天小老頭一樣的弟弟,俄然神清氣爽,眉眼間的慵懶底子藏不住,“我說你結婚今後如何還是那樣,本來現在才嚐到滋味呀……誒,我問你,你冇把十七娘嚇壞吧……”
說著把她翻個身,抱到本身身上,讓她枕著他的胸膛睡。
放心之餘,又感覺有點不成思議,十七真的是他的了?
這還是他儘量節製了的,不然她哭得嗓子啞了他也不會停下來。
抬起她的小臉親了又親, 下頜胡茬蹭得她想笑又不敢笑,舌頭伸進嘴裡一陣翻攪,攪得她哭泣不止,才戀戀不捨地放開,“明天不鬨你,持續睡吧。”
語氣狠厲。
“賠罪?他如何獲咎你了?”裴英娘抓起隱囊,歪在榻欄裡側扭來扭去,找了個最舒暢的姿式,接著看書。
現在李旦娶了王妃,府裡的下人哪敢真放李顯出去,隻能一遍遍來回傳話,催李旦早些出去對付李顯。
裴英娘攬鏡自照,對勁地點點頭,斜睨一眼李旦,公然是自小錦衣玉食的親王,深諳低調炫富這門高雅藝術。
李旦摸摸她的發頂,髮絲柔滑。
裴英娘臉上火燒一樣,推開他的大手,把滾燙的臉埋到他胸前,一陣亂蹭,咬牙切齒道:“我看阿兄也得喝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