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疼了?”李旦發覺到她的視野,抬手捧著她的臉,帶著薄繭的手指悄悄摩挲柔滑桃腮,“現在明白為甚麼要你喝藥羹了吧?”
幸虧裴英娘壓著頭髮睡,冇甚麼感受。
“賠罪?他如何獲咎你了?”裴英娘抓起隱囊,歪在榻欄裡側扭來扭去,找了個最舒暢的姿式,接著看書。
裴英孃的朝食吃得簡樸,王母飯,甜醬瓜茄,豆葉湯,三盤清炒的時令菜蔬,倒是各種調味的醬料擺了一大桌。
他悶笑幾聲,拍拍她的腦袋,他倒是想喝——歸正刻苦頭的不是他。
重重羅帳彆傳來瓊孃的聲音,“郎君,英王登門拜訪。”
並且簪環輕易掉落。
李顯吸吸鼻子,委曲道,“我和六兄常常這麼打趣呀……”
問她啟事,她倒也誠懇,說是髮髻上戴多了簪環太沉重,脖子痠疼。
他伸手撈起一束,把兩人的髮絲打了個同心結,送到唇邊親吻。
有一束髮絲髮尾格外整齊,像是被人絞斷了一小截。
瓊娘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羹走進側間。
杏李爭芳的初春時節,牡丹、芍藥還未到開放的時候,這十幾朵花苞,賽過平常的寶石珠玉,代價萬金。
李顯拍拍胸口,心不足悸。
一邊感覺愁悶,一邊又感覺彷彿冇甚麼不對。
如果女仆人不便列席,宴席結束後客人得特地遣奴婢問候女仆人,劈麵向女仆人伸謝,誇一下府上的菜肴精美。
之前李顯不是冇有硬闖過李旦的寢室,但是當時候李旦冇有結婚,不必忌諱,府裡的人冇有真下死力量攔李顯。
這還是他儘量節製了的,不然她哭得嗓子啞了他也不會停下來。
窗外鳥語花香,春光爛漫。
李旦冇理他。
忍冬會心,躬身上前,細心剪去一小截花枝,拂走漏水,將春水綠波簪在裴英孃的髮髻上。
“阿弟呀……”李顯站起來,圍著李旦轉了一個大圈,雙眼微微眯起,笑得賊兮兮的,“誠懇交代,昨晚乾甚麼去了?”
李旦留李顯用飯。
為甚麼從小到大,被怒斥的永久是他這個兄長?
他俯身,額頭和裴英孃的相貼,肯定不是夢境,嘴角勾起。
年紀悄悄的,過分放縱,迷戀床笫之歡,今後必定會老得很快,要儘早保養!
“這是為了賠罪。”進房以後,李旦直接抱起裴英娘,送到湘妃榻上。撿起她看了一半的書卷,倉促翻看幾頁,又放下。
裴英娘起家時,已經是巳時末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