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走過來,打橫抱起昏昏欲睡,隻穿了裡衣的裴英娘,直接踏進百子千孫帳裡。
比罩軟布的湯婆子好用。
並且婚禮前鬨騰了好久,忙了這些天,身心俱疲,歡暢天然是歡暢的,但是如果能好好睡上一覺,她會更舒暢。
她是被婉轉委宛的鳥鳴聲喚醒的。
這麼冇有防備,叫他又垂憐又憂?,真是折磨人啊……等她好了,得硬起心腸,讓她曉得伉儷同床共枕,不但僅是同睡一張床榻這麼簡樸。
李旦聽出瓊孃的規勸之意,冇吭聲,抱著裴英娘入帳,把她放在斑斕軟榻上。
相王年青氣盛,血氣方剛,誰知能不能忍得住,忍得住還好,忍不住的話,娘子能如何辦?
他身子高大,壓下來像山一樣,手上力量又大,雙臂像鐵鉗一樣,裴英娘底子抵擋不了。
日光透過滿繡重蓮團花鳥獸紋帳頂,籠在床榻前,映得帳內珠光閃爍,亮堂堂的。
她來不及臉紅,嘟囔道:“不是說明天要進宮的麼。”
她伸手去接, 李旦往中間讓了一下,一手端碗, 一手執起忍冬紋銀匙子――這是要親身喂她吃!
李旦輕笑兩聲,攏好散開的被褥,摸摸她的額頭和手心,肯定她冇有感覺不溫馨,全部環住她,擁著她持續睡,“無事。”
趁他出去,裴英娘從速鑽出被褥。
枕著暖和的度量,裴英娘一夜酣眠。
“阿兄……”她輕聲叫他,試著動了幾下,不謹慎蹭到他滾燙的身材,聽到他粗重的悶哼聲,打了個激靈,不敢動了,“瓊娘她們還在外頭呢。”
她驀地驚醒,“不得了,起遲了。”
李旦直到四更末才從淨房出來,回到床榻邊時渾身冷氣,他換了身褻衣,胸膛上轉動著晶瑩的水珠。
她有點嚴峻,下認識想躲開。
表情驀地歡暢起來,她一口接一口,乖乖喝完一碗湯羹。
“難受的話就和我說,不要本身忍著,明白麼?”李旦左手扳起她的下巴,逼迫她仰著臉看他,昏黃的燭火映照出他俊朗的麵孔,神采安靜,但目光極其溫和,他低頭吻她,含著她的唇呢喃,“彆怕,我不會生小十七的氣。”
不由分辯,壓著她狠狠吻了個夠,吻到她暈暈乎乎、渾身發軟,像是要化成一灘春水,才放開她的紅唇,聲音沙啞,“先彆起,我出去問問。”
他們已經行完大禮,喝過合巹酒,她現在是他的老婆了,他費儘周折獲得夢寐以求的人,心對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