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旦笑了一下,這幾天他隨時隨地想淺笑,甚麼事都影響不了他的好表情。
小巧起伏的線條從輕浮的素紗裡衣透出來,嬌香軟玉,若隱若現。
她咬了咬嘴唇,眉頭微蹙。她確切有點難受,小腹一向模糊作痛,頂著沉重的花釵禮冠施禮時,脖子都快扭斷了。
她不喜好被人聽壁角,當然重點不是這個。
他手裡端著一隻印花平脫碗,碗裡的湯汁子熱氣騰騰, 光聞著就感覺苦澀。
不過如許一來,她倒是不消難堪如何和他說了。
看日光直直打在帳頂上,少說也是辰時中的風景。等梳洗好,套車解纜,趕到蓬萊宮,顛末金吾衛查抄,最後到含涼殿,說不定李治和武皇後連午餐都吃完了!
傳聞不消進宮,裴英娘輕籲一口氣,扭頭看他說:“進宮那天必然不能睡遲,不然我會被人諷刺的!我如果賴著不起,你記得喚醒我。”
並且婚禮前鬨騰了好久,忙了這些天,身心俱疲,歡暢天然是歡暢的,但是如果能好好睡上一覺,她會更舒暢。
慚愧之下,她這會兒特彆聽話靈巧,喔一聲,跟著半夏和忍冬去沐浴。
她來不及臉紅,嘟囔道:“不是說明天要進宮的麼。”
漱口洗臉,重新勻麵,換上細絹中衣,李旦返來的時候,她手攬寶相花銅鏡,正批示忍冬給她梳髻。
她們不能跟進帳。
阿兄真好。
李旦的呼吸變得粗了些,身材重新發熱,啞忍著捏捏眉心,把她連被褥緊緊抱住,悄悄啄吻她的臉頰,胡茬擦得她又癢又酥,“不必,你明天不舒暢,彆累著了。”
看她展開迷濛的雙眼,剪水秋瞳,水光瀲灩,對著他笑,心底騰起熾熱,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唇。
他收回貪婪的視野,不動聲色幫她掩好被子,攏得緊緊的,右手仍然輕撫她的小腹。
她累得連撒嬌的力量都冇有, 由著他奉侍,剛吃了兩口,眉頭微皺, 羹湯聞起來甜絲絲的,吃起來卻辛辣,喉嚨裡像火燒一樣。
剛翻過身,視野撞進一雙沉寂幽深的眸子裡,呆了一呆。
不由分辯,壓著她狠狠吻了個夠,吻到她暈暈乎乎、渾身發軟,像是要化成一灘春水,才放開她的紅唇,聲音沙啞,“先彆起,我出去問問。”
他洗了好久。
他合衣躺下,手臂伸長,超出中間的錦被,撈起覺得躲在被褥裡就萬事無憂的裴英娘,按進本身懷裡,吻吻她的發頂,“如何還冇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