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要接管李旦的戀慕之情,那今後就得認當真真把他當作情郎對待……
他捧著她的手,低頭輕吻她的手背,“好,我等你。”
他幾步躍上石階,蹲下身,握住她的手,“婚期定下了,等你及笄,我們立即結婚。”
跪坐在食案旁剝栗子的忍冬和半夏麵麵相覷,目瞪口呆。
她輕聲說:“阿兄,你不要多心,我不會擺佈扭捏反幾次複。不過我才方纔肯定你的情意,你得給我適應的時候。”
李旦看裴英娘總算誠懇了,悄悄歎口氣,無聲苦笑,膽量真是越來越大了,竟然敢主動親他,就不怕他節製不住?
李旦抬開端,臉上的神采有種一言難儘的意味,笑容寵溺而無法。
就像當年李治讓她在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公主,和主動參與朝政,為他分憂之間做挑選的時候,她想也冇想,立即選了後者,然後義無反顧地出宮趕往東宮。
裴英娘拈起一枚八角銅鏡,把剛纔掙紮時弄亂的髮絲掠進發冠裡頭,俄然想起一事,轉頭看李旦,“你是不是該把武攸暨放了?”
“阿兄……”裴英娘輕咳一聲,看一眼李旦,還是用最熟諳的體例喚他,“你吃過朝食了?”
他又氣又笑,這小子,如何就這麼迫不及待?十七纔剛點頭,這小子竟然連賜婚聖旨都偷偷寫好了!他是要指著李旦的鼻子罵他僭越,還是誇他辦事利落?
如許的小十七,實在還是個孩子呐!
父子倆議訂婚期,籌議了一些其他嚕囌事情,眼看到了用膳的時候,李旦起家告彆。
閣房暖和如春, 腰束紫帶的宮婢手捧香爐,侍立在火爐床擺佈。
他從袖中抽出一張絹帛,雙手平舉,遞給李治,“這是兒子草擬的聖旨,中書省的人能夠直接照著謄抄,如有甚麼要編削之處,請阿父決計。”
裴英娘點點頭。
她冇想過真的能把武攸暨收為己用,隻想結個善緣,便於今後行事。
如許也好,十七以皇後侄女的身份嫁進李家,也是皇後樂於見到的。
李旦垂眸,伸手摸摸她的髮鬢,眉間微帶苦澀,“如果你感覺太快了……能夠拖後兩個月,再遲不可,英娘,我等不了那麼久。”
露水垂垂蒸乾,朝陽照得天井裡一片金黃燦爛,氛圍和順纏綿,裴英娘內心卻想著:我方纔吃了飯,還冇洗手啊!
郭文泰表示他,十七明曉得李旦深夜拜訪,不但冇有起火, 還提早把其他護從支走了。
大抵是因為小時候冇有享遭到父母長輩的心疼,十七格外早熟懂事,在外人麵前端莊慎重,知書達理,幾近向來冇有率性妄為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