冇等玄奘開口，坐在慧能中間的明崇儼便道：“這你都不曉得？鳩摩羅什本人精通漢文，善於樂律，他的譯本簡練而壓韻，讀來如詩詞般朗朗上口，便於傳誦和影象。

至於玄奘法師的直譯，則美滿是按照梵文原典意義翻譯，這二者，一個是翻譯神情，一個是尊敬原文，這便是分歧。”

“佛與道？嘿嘿。”

也不知寫西遊的吳承恩是如何彙集到第一手質料的，竟然還挺靠譜的。

被他一說，盧慧能昂首望天，嘴巴張大，一臉懵逼。

視野向抱著鐵棒打盹的行者看去，隻見他不知甚麼時候已經伸開雙眼，眼裡一道金芒閃過。

玄奘微微點頭，麵露讚成之色。

明崇儼搖點頭，嘴角挑起，麵帶嘻笑。

咕嘟~

道者，師法六合，是麵向六合宇宙的修行，思慮的是人如何與六合相處，人如何去對待這個天下。

停了一停，他接著道：“提及此事，我記起太宗在時，也曾與我切磋關於金剛經之事。那是貞觀二十二年，太宗駕幸洛陽宮……

“阿彌哥。”

說完，停了半晌，玄奘持續道：“金剛經至此，已經全數說完，有不解之處，能夠問。”

你們，能不能說回人話啊。

“阿彌哥的悟性……”

蘇大為看了更利誘了。

玄奘法師雙手合什，端倪慈悲，緩緩道：“爾時，世尊而說頌曰：‘諸和合所為，如星翳燈幻，露泡夢電雲，應作如是觀。’

行者的鐵棒在地上悄悄劃動，收回金石之音。

麵對的是誰？

玄奘法師開示道：“你唸的金剛經是姚秦三藏法師，鳩摩羅什的譯本，我剛纔唸的，是從天竺帶回的金剛經本來直譯。”

玄奘，明崇儼和盧慧能都是一副沉默不語，但卻如有所悟的模樣。

玄奘法師雙手合什，輕聲問。

卻見玄奘法師麵露驚奇，雙手合什道：“善哉，善哉，汝獨具慧根，如入我門，將來必能弘揚佛法。”

蘇大為一個激靈，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，他向玄奘法師詰問道：“法師當時如何答覆？”

隻聽行者道：“統統的修行法門，都要明白本身麵對的是誰。”

而佛……”

“是，法師。”

“慧能你也坐下。”

腦筋裡閃過亂糟糟的動機，耳入耳到行者持續道：“須菩提法師曾跟我說過，道，就是天；佛就是地，而我們，人，在六合之間。”

“行者？”

蘇大為看看玄奘，再看看明崇儼和盧慧能，最後無語昂首，望著塔頂，腦筋裡隻要一個動機：我是誰，我在哪，我要做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