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中彷彿有一道閃電劈開，一時無言。

慧能雙手合什，雙目低垂，不知在想些甚麼。

蘇大為依言走到角落蒲團，盤膝坐下。

蘇大為看看玄奘，再看看明崇儼和盧慧能，最後無語昂首，望著塔頂，腦筋裡隻要一個動機：我是誰，我在哪，我要做甚麼。

“佛與道？嘿嘿。”

玄奘法師手裡輕撥念珠：“行者。”

內心有一個聲音大喊：菩提祖師都出來了，看來這行者真的是孫悟空本尊了。

這聲音，在蘇大為耳裡一聲轟鳴，彷彿洪鐘大呂。

行者隻是咧嘴一笑，抱回鐵棒，靠著牆，又規複到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。

鳩摩羅什在涼州待一十七年弘揚佛法，學習漢文，後秦弘始三年入長安，至十一年與弟子譯成《大品般若經》、《法華經》、《維摩詰經》、《阿彌陀經》、《金剛經》等經和《中論》、《百論》、《十二門論》等論。”

玄奘法師悄悄撥動著念珠，向蘇大為道：“阿彌，你我瞭解也是緣法，過段時候我將去新譯場，本日既然有緣，送你這番造化，望你好生體悟。”

蘇大為一個激靈，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，他向玄奘法師詰問道：“法師當時如何答覆？”

佛道兩門，彆離給出分歧的答案。

“法師。”

他驚詫的發明，體內的元氣俄然變得活潑起來，乃至有些蠢蠢欲動。

“我在跟隨師父去天竺取經前，還曾有個師父，法名須菩提，他精通佛道兩門。”

六合宇宙為外，心為內，人在中間，如何對待這二者？

本身曉得本身的事，自從去歲今後，本身的修行已經處在一個瓶頸裡好久了，但是剛纔，玄奘法師看似隨便的一句話，卻像是觸到了甚麼，令他彷彿進入到一種頓悟的狀況。

明崇儼搖點頭，嘴角挑起，麵帶嘻笑。

“滾！”

“阿彌，你感覺，佛和道，有何分歧？”

“你現在越來越像和尚了。”蘇大為打量他一眼，除了冇有剃度，這十幾歲的小男人，倒真像是沙門中人，很有空淨氣象。

玄奘微微點頭，麵露讚成之色。

蘇大為看了更利誘了。

這話才說完，牆角處的行者俄然撩開眼皮，不知是笑還是甚麼，收回“嗤”的一聲。

蘇大為內心模糊有一種直覺，或許能答出這個題目，本身就能從瓶頸裡突困出來。

“行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