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皇後道:“這些奏章看的已經有些倦怠,貴報酬哀家念唸吧。”
“河東盜賊薛舉,占有隴西,自稱秦帝,改元秦興元年……”
賢後苦心勸隋煬,勵誌不成反心傷。
蕭皇後寫罷這首《述誌賦》,已是整整半日,陳朱紫讀了,膛目結舌,大為感慨:“娘娘風華絕代,才藝不凡,母範天下,德配四方。隻是……”
履謙光而守誌,且願安乎容膝。珠簾玉箔之奇,金屋瑤台之美,
俄然,“噹啷”一聲,屈突通拋棄了手中兵器,冷靜的翻身上馬,麵朝東南,膜拜江都方向,痛哭道:“臣力屈兵敗,不負陛下,六合神祇,實所鑒察。”
乃夙夜而匪懈,實寅懼於玄冥。雖自強而不息,亮愚朦之所滯。
何寵祿之逾分,撫胸懷而未識。雖沐浴於恩光,內慚惶而累息。
此時楊廣已有幾分醉意,蕭皇後說道:“臣妾覺得皇上今晚有宮娥伴隨,未曾想竟然喝到深夜。”
“陛下不成胡說,另有江東州郡,此時若能亡羊補牢,或許不晚。”
一見陳朱紫返來,蕭皇後問道:“中原可有甚麼動靜。”
陳朱紫退到內裡等待,蕭皇後坐到龍椅上,撣了撣龍書案上的微微浮塵,順手拿起一本奏章,展開細讀,上麵寫道:“鄱陽賊首林士弘,聚眾十萬,自稱楚帝,定都豫章,改年號承平,北至九江,南至廣州,盤據一方…….”
陳朱紫不知原故,便換了一本奏章,又讀道:“盜賊竇建德光複王薄賊眾,占有河北,自稱夏王,國號為夏,年號五鳳元年,進犯河南道……”
陳朱紫陪著蕭皇後去了禦書房,點著燈燭。蕭皇後打量了一番沉寂多日的禦書房,對陳朱紫說道:“讓哀家一小我坐會兒吧。”
陳朱紫拿起一本奏章,展開讀道:“羅縣縣令蕭銑,起兵造反,堆積盜賊四十萬眾,在嶽陽稱帝,國號為梁,年號鳴鳳,東臨九江,西至三峽,南到交趾,北靠漢水,盤據江南半壁……”
雖生知之不敏,庶積行以成仁。懼達人之蓋寡,謂何求而自陳。
隋煬帝一手拿著鏡子,看著鏡中本身,一手摸著本身的臉頰,自語問道:“這麼多天子,朕這好頭頸,誰當斬之?”
蕭皇後道:“為哀家籌辦筆墨。”
蕭皇後看著楊廣酒後臉上暴露幾分瘋顛模樣,心中不免難受,問道:“陛下何時上朝?”隋煬帝生硬的笑容非常機器,嘴上也板滯不答,反而傻笑,繼而打鼾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