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中為人診病，講究的是‘望、聞、問、切’，小生隻是望察師太的氣色罷了，怎算是有違禮數。”石韋安然道。

“甚麼叫冇法下定論，你到底是能治還是不能治？”寒鏡師太一臉迷惑。

石韋未及說完，已是被寒鏡厲聲打斷，此時這位主持師太已是聽得滿麵潮紅，羞怯的神采間，更湧動著幾分憤色。

寒鏡問道：“石施主可已診出貧尼所患何病？”

石韋拿出布帕來拭了拭額上的汗，“師太的病，小生已略有猜測，隻是卻冇法下定論。”

身後傳來“吱呀”之聲，他前腳入內，靜玉後腳便把佛堂大門掩上。

那尼姑這才停下，起家過甚來，也向石韋合什行禮：“貧尼寒鏡有禮。”

進入後院，一顆參天桑柏率先映入視線，樹下拴著的一條白狗正臥在地上吐著舌頭昏睡，一間精美的小佛堂坐落於樹蔭之下。

計議已定，石韋便托巴戟天派人去一趟安然堂，將本身的醫箱取了來，等著那小尼姑將二十多尾鮮美的大魚放生以後，便是跟著她一同去往了城東二裡的念慈庵。

本來如此。

她瞪著石韋，嗔怒道：“佛門平靜之地，菩薩麵前，施主豈能這般汙言穢語？需知眾生之苦，無過於情慾，施主這般輕視，就不怕將來墮入阿鼻天國麼，阿彌陀佛，罪惡罪惡。”

“唉，這病說來也怪，平素也冇甚麼痛苦，隻是時有潮熱，用飯不香，睡臥不安，每晚都會……”寒鏡說到這裡時，欲言又止。

“讓我給尼姑看病？”石韋小吃一驚。

沉吟半晌，靜玉遂道：“既是如此，待貧尼將魚兒放生後，就煩勞石施主隨貧尼去一趟念慈庵吧。”

雖說他常把“治病救人，醫者本份”掛在嘴邊，但他開醫館到底終歸是為養家餬口。

當下石韋便嘲笑一聲：“石某鄙人，倒也略通一些醫術，寒鏡主持的病，我或許能治，大不了治不好我不收診金便是。”

石韋打量了一眼這位主持師太，卻見她年紀和師孃相仿，生得倒是白白淨淨，廣大的緇衣略略遮住風騷體段，雖不算絕色倒也很有一番風味。

“開口！”

這小尼姑不提沈厚樸便罷，一提此人，巴戟天立時火冒三丈：“那姓沈的庸醫算個鳥，不瞞師太，前次我得了一場奇病，差點被那長季子給治死，多虧了這位石韋郎妙手回春才把我治好。”

石韋將藥箱放下，合什道：“小生石韋，見過主持。”

尚未入內，石韋便聞聲佛堂內傳出咚咚的敲擊木魚之聲，模糊約約另有一個女人的聲音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唸叨些勞什子的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