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女人端坐在那邊輕聲道:“不送!”
好久,青黛女人纔拿起一塊手帕悄悄擦去了臉上的淚,輕籲一口氣,纖細的手指又在琵琶弦上滑動起來,屋子裡頓時迴旋起一種哀怨淒夢的感情,深諳樂律的謝金吾曉得青黛女人彈奏的這支曲是《塞上曲》。這是一首描述漢成帝期間王昭君去匈奴和親,思念故國度園的琵琶曲。
一名赤足的少女正盤膝端坐蓮花之上,懷裡抱著一把琵琶,見丁犍、謝金吾兩人走了出去,伸手指了一下門口邊的兩塊地毯道:“兩公子請坐,幾上有茶,如是口渴本身請便。”
老鴇子笑道:“不過代價但是不匪的。”
謝金吾淡然一笑道:“男人,並非都是酒色之徒,濁者自濁,清者自清,愛好分歧罷了。”
老鴇子以籌議的口氣道:“來了兩位公子,說是慕名而來,要聽聽你的琵琶彈奏。”
坐在一樓的一張桌子中間嗑著爪子的老鴇子,一見陳琅、謝金吾、丁犍走出去,倉猝迎上前去,對陳琅道:“喲,陳至公子好久不見的,不知比來到那邊風騷歡愉去了。”
丁犍、謝金吾脫了鞋子盤膝坐在地毯上,然後打量起這位少女來。
跟著樂聲聽起,房間彷彿俄然敞亮了起來。
老鴇子哈腰從腳下撿起那隻金元寶,在手裡掂了掂又湊到麵前細心看了看眉開眼笑的道:“喲,這但是赤足的金元寶。那麼就請三位爺去聽雨閣一坐吧!”
歌聲琵琶聲裡,彷彿令人回到金戈鐵馬,刀光劍影的疆場,敵對兩邊的兵士們在號令,在廝殺,前麵的倒下去,前麵的衝上去,最後,在那赤色的傍晚中,隻剩幾匹落空了仆人的戰馬,在哀思的斯鳴。
“來了!”聲音未落,跟著一陣香風飄過,三位花枝招展的女人,輕移蓮步,小鳥般翩躚而至。
青黛女人看丁犍,謝金吾彷彿仍然興趣盎然,便又彈奏的一曲《醉歸曲》邊彈邊唱道:“憶昔知己相處,沉醉竟忘歸程。盤跚相攙去,衣濕春日晨露。莫扶!莫扶!家人舉手遮目。”
一樓的大廳裡幾名龜奴手裡提著銅製的大茶壺穿越來往,一桌桌來此尋歡作樂的男人摟抱著滿臉胭脂,強作歡顏的女人喝酒的喝酒,品茶的品茶。
站在一樓的大廳舉目向二樓三樓望去,是那檀木作梁,水晶玉璧為燈,珍珠為簾幕,範金為柱礎。一個個沉香木閣中傳來了燕語鶯聲,歡歌笑語。
謝金吾也點點頭道:“我恰是此意!”
青黛女人點點頭,冇有出聲,而是將琴絃緊了緊,揮動動手指淙淙彈奏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