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息事寧人還是姑息養奸,這二者看似成果迥然,實則始因隻在一念之間。
太妃笑了笑,唇角抿起一個怡人的弧度,“瑤華宮那麼多小娘子,官家牽掛的獨獨是你。可恰幸虧選後時,他放出了王七娘子那樣的風聲。我曉得,任何一個被選的女子都不會對這番前事毫無芥蒂,你也一樣。但是阿瑤,官家是天子,他身在其位,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處,現在,展露在你麵前的隻是冰山一角,今後還會更多。你已成了他的老婆,現在,他亦是誠懇待你。小娘娘也但願你能一樣回報他。放下之前的顧忌,與他伉儷交心。”
趙禎疼得抽了口寒氣,好脾氣地拍拍她脖頸,柔聲哄道:“午間另有宮宴。也是一番繁忙呢。那些百官命婦你不想見還好說,隻是北朝使團的隨行職員有位宗室親王的胡殷郡主,說是專門前來瞻仰大宋國母風采,恐怕不那麼好打發。”
趙禎含笑點頭,手抬起舒窈下頜,在她唇角密切地攥了一枚香吻,彆有深意說道:“以是皇後可要一儘地主之誼,既不能讓他們一見仍舊,大閤眼緣;也不能讓他們分歧眼緣,再難攀親。”
這聲回得決然,言下自傲鑿鑿,明顯並不把西平王父子當作隱憂。
趙禎側過身,掃一眼二人相扣的十指,目露寵縱,悠悠然地彎起了超脫眉眼。
例行存候畢後,淑太妃著宮人將行賞交予殿外內侍。回身後就將舒窈的坐位安設在了本身貴妃榻邊,而對於存候敘話後仍舊安坐的趙禎,淑太妃則迷惑地凝了凝眉梢。
“莫非不該惱嗎?”
趙禎點頭,轉看向對此麵有不讚的身邊人,傾身低頭,笑問道:“如何不歡暢了?是在惱黨項人昨日鬨了喜宴?”
趙禎怔了怔,掃一眼被太妃留在坐下的老婆,不肯定地問道:“那……兒子跟阿瑤這就辭職?”
舒窈點點頭,似惱還嗔瞪了把趙禎,手放在小腹處,聲如蚊蚋:“痠疼痠疼的,有點難受。”
趙禎胸膺溢位一聲好聽的低笑,傾身吻在她鬢間,屈指敲了敲她額頭:“梓童竟然不欲學前人讓攆之德?”
“乾嗎要帶阿瑤?”淑太妃淡秀眉梢驚奇挑起,“你去你的崇政殿是麵會卿臣,關阿瑤甚麼事?讓她且留在我這裡,陪小娘娘說說話。”
路上趙禎見她沉默,當她是將見太妃,胸懷忐忑,不由低下頭,放徐行速,詳確和順地交代她:“等會兒見了小娘娘,不消再像之前一樣叫太妃,直接跟著我喚小娘娘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