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後畫眉。這對至尊的新婚伉儷間,一顰一笑所浮動的情素都不似作偽。
“兒臣伺母後喝茶。”
寢殿請起的女官們一個個垂首斂目,以餘光瞥向龍鳳帷帳。
她發言輕描淡寫,聲音不大卻帶著長居上位者那般不容回絕的淡淡威勢。甫一說出,就讓舒窈與趙禎悄悄僵了僵身形。
待覽閱結束,趙禎將疏奏“啪”的一合,薄唇抿起,麵色微凝。
她的綺音是給他無儘鼓勵的良藥。他看她如春日裡抽芽的楊柳,在他行動下舒枝展蔓,透暴露外人從不見地的婉妙嬌美,隻覺心內滿足欣喜。
“在想甚麼?”
在獲得她的那一瞬,趙禎緊緊擁住了舒窈,小意和順地親吻著她的額角腮際,聲音嘶啞悅沉,惑人動聽。
天子惱羞,伸手仰捧起皇後下頜,彎著腰,磨牙恨聲道:“縱是挽發不成,畫眉亦算內室之樂。”
情愛與*相織相縈。她無師自通,指尖力道如有若無,在他赤袒的胸膛上輕挑淺劃,濃豔似女妖,旎烈如精魅。
皇後點頭淺笑,為他理了理腰間環佩後萬分派合地抬起臉,抬頭任他施為。
遵還是例,宮宴諸國卿使位會分兩班。
昨夜倒置歡愉,鸞鳳交鳴之景重新回籠腦中,初識情愛之事的帝王食髓知味,眼望著斜枕鳳榻的皇後,瞳中漸次生出層層熱浪,越來越燙,越來越燙……
先帝爺將太後一手扶上鳳座,又為她親身遺詔了臨朝攝政之位。及至臨終,他都信她不疑,處心積慮要為她在他身後過後謀個全麵。
讓她像是被勾引了普通,放棄嬌矜羞持,不想再去沉思,不想再去策畫,隻想就這麼定定地瞻仰於他。
這番作為,到底是在落大宋的臉麵,還是在摸索大宋的忍耐煩?
趙禎麵色出現些微薄紅內疚,垂眸欠身,恭聲迴應道:“是,母後說的是。兒臣服膺在心。”
彷彿是曉得本身薄於此項,天子在新奇非常地嘗試一刻鐘後,終究懊喪地歎口氣,將玉梳重新交給女官。
相知才相許,她已甘心腸為他翻開身材,逢迎他的統統。
舒窈在拜墊前對著皇太後緩緩叩拜,手舉過頂,將茶盞恭恭敬敬奉到太前麵前。
說著,她便扒開瓷蓋,低頭笑抿了一口,轉望向趙禎,無窮欣喜地喟歎了句:“官家也是立室了。今後需記得,帝後調和,方為萬民之福。”
似被外間聲音所擾,趙禎蹙了蹙眉,手中下認識攬緊了舒窈,低頭在她鬢間輕落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