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急調集的要求,本來就是全部武裝的,即便冇有鐵甲起碼也穿個皮甲。半農半獵持家,刀啊槍的老是不缺。
粘罕脾氣很好,裹著熊皮坐在了地上。現在已經深夜,離天亮倒也不是很遠了。這兩天來,粘罕隻睡了一個時候,該好好地補補覺了。
更首要的是,月光之下看得清楚,女真人已經倒下了數十個,連人帶馬混在一起,血腥味撲鼻。酋長府邸的大門也是敞開著的,阿布卡赫赫已經脫手了嗎?
院內的號令還在持續,“粘罕已被活捉!女真人拋棄兵器!拋棄兵器就不殺!”
女真軍律極其嚴格,如果主將戰死,部下親兵均要以死為報。凡有逃回者,不但本人要被“窪勃辣駭”,家眷也要被貶為奴婢。
阿琿?本來是兀朮這個傻小子,這傻小子叫我阿琿?
身後的馬隊“嗵”、“嗵”地落地。他們的技藝不如粘罕,戰馬也不如黃驃馬,落地時候又靠近,差未幾是連人帶馬摔成了一團。
“對了阿琿,你讓大夥兒把鐵甲都脫了吧,扔到上麵來。兵器也扔上來吧!對的,慢一些,輕一點,不要弄出太大聲!阿布卡赫赫睡覺輕,半截上被吵醒了的話,脾氣就不好,特愛敲人腦瓜崩,可疼……”
粘罕身上冷,內心更冷。強行軍兩日一夜四百裡,未到越裡吉已經喪失數十部屬。自發得統統順利地攻進了酋長府邸,倒是掉進了深坑,先捱了柴火棒子,後被潑了冰水。這是申明,我底子就不值得阿布卡赫赫動用兵器?
圍在酋長府邸四周的馬隊,再也顧不得事前安排的任務,吼怒著催馬衝來,行進中就結成了楔形衝鋒步地,惡狠狠地劈入掄刀步戰的越裡吉陣營,就如推土機普通,直接碾軋到大門口四周彙合。
用慣了流星錘砸人腦門的粘罕,這回終究嚐到了腦門被砸的滋味。不過柴火棒子畢竟不是流星錘,砸不出腦漿子來。粘罕卻也被砸得麵前直冒金星,順著冰麵斜坡滑回了坑底。
衝在最前麵的越裡吉懦夫當即怯了——尼瑪,這可不是搶銀子……
“轟!”
“保不了財產和女人,不算男人!是男人的,衝啊!”其他中隊長中隊副當然也不甘掉隊,號令聲彙成了大水,越裡吉懦夫簇擁而上!
先出來的是一千懦夫,前麵跟出來的閒漢也很多,烏央烏央地熱烈鳥——小酋長就是會玩,大早晨的搞告急調集,不曉得另有銅錢發不?
長達兩天半的整編練習,實在就兩個項目,其一是構成層級建製,其一是從命下級號令,很快就建立了前提反射。這邊中隊長一發喊,所屬各小隊長當即跟上,各小隊的懦夫們全都“嗷嗷”地往前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