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寧宮中,趙匡胤艱钜地展開了雙眼,映入視線的是一名極其疲累的中年女子――他的皇後宋氏。宋皇後衣不解帶的照顧趙匡胤一整宿了,現在確切累了,打了個盹,方纔靠在床邊睡著不久,她一隻手撐著頭部,另一隻手還緊緊地握著趙匡胤的左手,彷彿極怕落空她的丈夫。看著老婆蕉萃的麵龐、緊蹙的眉頭,趙匡胤非常打動,又非常慚愧,常日裡,老是有措置不完的政務,稍有閒暇,也冇顧得上跟老婆多聊聊,多是跑到宮外,或打獵,或走街串巷的私訪,回想起來,倒真是蕭瑟了老婆。
“啊?!您真不出麵了,那豈不是冇有人能製約晉王他們了”,趙承煦訝道。
“趙相病了?那孤更應當去看望了,如此,有勞二公子了”。
“父親大人在的”。
宋皇後一時反應不過來,呆了半晌,從趙匡胤腰間取下玉佩,確認道:“給德芳,不是給德昭?”
“晉王如登大寶,恐怕第一個要對於的就是老夫我了,不管老夫如何做,都不會竄改甚麼。所謂沉默,隻是逞強,是製止讓晉王抓住更多的借題闡揚的機遇罷了。比及灰塵落定,老夫會立即上表慶祝,同時以年老體弱為由,要求致仕,歸養故裡”。
“這就完了……”
“我出麵,就能製約得了嗎?”趙普苦笑道,“曹彬的沉默,就是對晉王最好的投名狀。落空曹彬的支撐,我們已經冇有任何機遇了,審時度勢,我們隻能也保持沉默”。
“他那是在裝病”,趙德芳皺眉道,話畢,也不再解釋,一夾馬肚,往宣德樓方向,奔馳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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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親您真要激流勇退,今後隱退於相州,不再過問朝政?”趙承煦滿臉的不甘,享用過開封的繁華、相府的光輝,他可不想再一輩子冬眠到相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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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這又是何必呢?二殿下前來,不過是商討如何麵聖,您倒好,直接裝起病來了,不管聖上醒或是不醒,今早大臣們必定會堆積於宣德樓外,您這一裝病,莫非不籌算出麵了?”
隻聽老寺人王繼恩陰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官家既然醒了,如何也不喚老奴一聲,老奴也幸虧一旁服侍著不是”。
“父親大人”,趙承煦在床邊輕聲喚道。
“官家走好吧,冇想到您的意誌力如此固執,倒是老奴小瞧您了,那麼毒的毒藥,都撐過來了,臨了臨了,還非得讓老奴再來送您一程”,老寺人喃喃道。
“內裡是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