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模樣昨夜一場春雨,催開了杏花。
少年弘旺一臉理所當然地說:“您是汗阿瑪的嬪妃,兒臣當然應當稱呼您母嬪了。”
麵前這個弘旺少年,是個短長角色啊!
二等宮女玉蝶手腳輕柔地梳理著如瀑青絲,嘴上道:“主子傳聞,孝懿仁皇後活著的時候,非常寬待嬪妃,夙來都是每五日請一次安。”
做肩輿也極好,四周通風,一起沿著後湖湖畔前行,風景也是極好的。
就是麵前這個看上去人畜有害的姣美少年!愉郡王弘旺!!
姚佳欣實在難以瞭解皇後的腦迴路,好好的繁華閒人日子不過,非要折騰。
仲春裡尚且有些春寒,不過本日雨後晌午的陽光倒是暖暖的,姚佳欣披上一件素雅的杏色玉蘭花折枝妝緞大氅,對鏡清算衣衿妝容。
杏花春館這邊,一個身穿石青色團龍吉服的少年甩上馬蹄袖,行大禮驅逐天子聖駕。胤禛抬了免了禮,叮嚀道:“朕去館中換衣,如果珍嬪來了,且你替朕迎一迎,不必忌諱退避。”
隻見那少年走到姚佳欣身前三步遠便停下了腳步,向她打了個千兒,見了一個文雅而不失端方的常禮,他麵帶靈巧而溫潤的淺笑,“兒臣給母嬪存候。”
獨一的公道的就是,四爺陛下搶了八爺的兒子。想想本來的汗青,八爺但是策反了四爺陛下的兒子弘時,成果氣得四爺把弘時直接過繼允禩為子。
三阿哥的年紀在這個期間已經是能夠結婚的年紀了,但四爺陛下想著這個兒子體弱多病,所乃至今連個通房格格都不準給,更遑論指婚福晉了。
姚佳欣現在終究明白是誰叛變了八爺了。
素雨笑著叨教:“不知娘娘籌算坐肩輿,還是乘船?”
素雨謹慎地攙扶自家娘娘下了肩輿,便瞧見一名麵龐尚且有些青嫩的少年快步迎了上來。
姚佳欣饒有興味點了點頭,趕緊叮嚀小廚房籌辦一些精美適口的小點心,比及時候帶去和四爺陛下一邊賞杏花、一邊吃茶用點心。
姚佳欣也暴露了迷惑之色,劈麵而來的這少年身團龍紋吉服,可見身份不是親王貝勒,便是皇子阿哥。這少年麵龐另有些稚嫩,觀之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,並且生得唇紅齒白,眉眼間透著一股子溫潤如玉的氣度。
待到這少年走進了,姚佳欣不由吃了一驚——這少年潔白如玉的脖頸上竟然有一道斜貫而過的猙獰傷疤!這疤痕極深極長,自喉結而起,一向伸展到吉服領口,另有一部分被衣衿粉飾!但能夠設想,這該是多重的傷!姚佳欣不由暗自心驚,不免更加獵奇這少年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