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朱紫點了點頭,“既然是敦嬪娘娘信得過的人,婢妾天然也信得過。”
一個身穿豆綠宮裝的宮女低著腦袋快步走了出去,菊簪忙朝著那宮女屈了屈膝蓋。
“哦?讓她出去吧。”年氏暗道,幸虧皇上隻是讓她不要外出,旁人如果來看望她還是答應的。
年氏暴露心疼的神采,“七阿哥小小年紀,也太不幸了。這些針線上人竟如此不上心嗎?”
汪朱紫恨得攥緊了拳頭,“與針線上人無關!是寧妃偷偷將繡花針擱在了婢妾給七阿哥繡製的靴子中,這才害七阿哥受傷的!”
敦嬪最喜蘭花,是以臨窗的一對雕花梨木花幾上安排這上好的春蘭,蘭葉文雅伸展,開著若梅瓣的綠色小花朵,淡香幽沁。連敦嬪的衣裳上也繡了蘭紋。
年氏聽得神采一白,雙手不由護在本身的小腹上,“這絕對不可!!”
汪朱紫微微一笑,屈膝一道:“那婢妾就歸去等著娘孃的好動靜了。”
“隻不過――寧妃是打潛邸出來的老資格了,現在又貴為四妃之首,深得皇上信重。若要搬倒她,還得緩緩圖之。”年氏看著汪朱紫眼中濃烈的恨意,安靜地說出了這番話。
菊簪見狀,趕緊搬了一張椅子到汪朱紫身側。
年氏淺笑著說:“菊簪是本宮的母家安排入宮的,朱紫有話但說無妨。”
“朱紫扮做宮女偷偷跑到本宮這兒來,一旦被寧妃曉得,隻怕朱紫要吃掛落。”年氏定定看著汪氏。
宮女菊簪快步走到敦嬪跟前,低聲道:“娘娘,汪朱紫身邊的繡簾求見。”
汪朱紫眼中儘是毒恨,“婢妾與娘娘一養,都驚駭寧妃,也深恨寧妃的暴虐!隻要有她在一日,便一日在婢妾與敦嬪娘娘頭上作威作福!!”
年氏心中一刹時掀起了濃濃的殺意,她誹謗寧妃與汪氏,圖謀的不就是這個嗎?
汪朱紫看了敦嬪身邊的宮女一眼,“婢妾有些內心話,相對敦嬪娘娘說。”
汪朱紫咬了咬嘴唇,“寧妃雖得皇上信重,但並不得寵。隻要她做出讓皇上難以容忍之事,哪怕他是四妃之首,也還是要一敗塗地。”
汪朱紫哼地嘲笑了,“婢妾不過就是一介小小朱紫,被丟在後殿偏殿,寧妃娘娘纔沒心機理睬婢妾呢。”――她已經讓繡簾假裝她躺在閣房晝寢,不準人打攪。
汪朱紫這一身素淨的宮女打扮,倒是比昔日裡那盛飾豔抹的模樣瞧著要紮眼多了。那張麵龐固然不複柔滑,但孕中留下的班駁已經淡化了很多,膚質雖不再白淨細緻,但也算是中上之姿色了。――固然如許的姿色在嬪妃屬於墊底兒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