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一看還挺唬人。
他將令箭丟到劉季頭上,恨不得親身下去給這蠢材幾刀,餘光時不時望向嬴修遠,恐怕出岔子。
望向已啞口的劉季,嬴修遠再度發聲。
地頭蛇碰上真龍,也隻能認栽。
是縣令。
“想要救樊噲,本公子也能同意,但你情願替他支出代價嗎?”
再次聽到阿誰名字,縣令後背的傷口模糊作痛,忍不住抱怨地看向劉季,哪壺不開提哪壺,事前已經警告,不成在七公子麵前提及此事,此人卻恍若未聞還敢再說。
已知鑄成大錯,劉季已無言以對,他低頭認栽,任憑麵前人發落。
“歪曲七公子,倒置吵嘴是罪一,罔顧律法,包庇犯人是罪二,法外無情,以是不管是你口口聲聲的兄弟交誼,還是先前縣令說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,本公子一個字都不會聽出來。”
幸虧他震驚半晌後便緩過神來,故作難堪地看向嬴修遠再度開口,完整將臉皮給放棄。
話未說完,額角便傳來劇痛。
拔刀!
他眼神果斷等待前提,盤算主張不管甚麼都應下,渾然不知有個大坑早已等待多時。
“大膽劉季,你可知樊噲犯了何錯?”
“誠懇改過?”
好個動人肺腑的兄弟情,嬴修遠耳背聞聲前麵的動靜,唇角笑意愈發深。
隻是世人並未在外逗留,快到午光陰頭正毒,他主動將縣衙最上麵那位置讓出,在中間端茶遞水,像本來的百姓般擺出看戲的神態。
一種是打紅,一種是氣紅。
“做錯事,就得支出代價,劉季你有官職在身,卻不勸止反倒放縱,錯的最離譜的不是樊噲,而是你。”
“你可知他犯了甚麼錯?”
他長歎口氣,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,如果出了事也與他無乾。
“去官割去美髯,保樊噲無事。”
聽著前麵傳來細碎的響聲,嬴修遠心知目標達成,即將迎來這齣戲的飛騰,笑容光輝地抬眼望向劈麵,就連調子都微微上揚,帶著愉悅。
聞言,本心如死灰的那人眼睛亮了幾分。
聲音鏗鏘有力,迴盪在縣衙內,正大光亮四字與此言相得益彰,縣令也一改方纔那耗子見了貓時的膽小,用佩服的目光看向嬴修遠。
“大人,您何必大水衝了龍王廟,樊噲真做錯了事也是被教唆,為何咄咄逼人,他若誠懇改過,為何不能給個機遇。”
但在沛縣,樊噲是他最大的助力,必不成少,如果能將其挽救,乾係必定更上一層,想到這劉季將思路收回,點了點頭開口道。
卻聽上麵那位娓娓道來。
本心存幸運,但下句話直接將他打入天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