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長弓點頭感喟，老氣橫秋說：“鬥米恩升米仇，馮家式微至此，兩個孃舅想幫的話，不會比及現在。我打賭，馮昕載從孃舅處借不到一文錢。”

張長弓和李福無法對望，他們身無分文，故意援救卻本身難保，隻能慘白有力安撫幾句，感激她們的熱忱接待後，告彆解纜。

“血濃於水，必定會幫手的！我孃舅們待我比親生的還好。”宋繼儒非常悲觀。

他看一眼宋繼儒，見他神思恍忽，似在做甚麼艱钜決定，內心不免奇特。

“馮偃師”三字落進宋繼儒心湖裡，頓時掀起滔天巨浪。

秀娘聞聲動靜，倉猝從房裡出來奉茶。她十七八歲的年紀，身上的舊藍布衫裙洗刷得發白，層層疊疊打著補丁，但容顏美麗靈秀，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。其神情悲慼，楚楚不幸，讓人一見頓生垂憐之心。

門裡劈麵便是一個高高的櫃檯，櫃檯外站著三個客人，操著山西口音與櫃檯裡的伴計商洽著買賣。角落帳台上端坐著其中年瘦子，正在當真撥弄算盤。

那人不待仆人開門，徑直走進屋來，一眼瞥見宋繼儒，笑容滿麵拱手說：“這就是秀孃的未婚夫嗎？長得真是一表人才，可喜可賀啊！”

黃大爺呷了口粗陋的榆樹葉茶水，東拉西扯幾句後，問：“馮先生不在家嗎？”

二人擠眉弄眼，暗自呷醋，卻聽有人在屋外大聲求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