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強將部下無弱兵。你爹爹能把一盤散沙的村野閒漢打形成鐵血韓家軍,焉知我就不能?彆忘了,我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。你才五歲他就歸天,你從他那邊學到多少東西,竟然敢來經驗我?”
夜色黑沉,蒲類海旁星火點點,篝火熊熊燃燒,到處滿盈著烤炙的肉香味,讓人饞涎欲滴。人們三兩成群,圍著篝火散坐,用刀子割下烤得焦香的野味,油脂滿口,大快朵頤。世人鎮靜扳談,點評技藝凹凸,獵獲多寡,誇獎韓雪兒殺死大熊的豪傑渾舉。
宋繼儒得知叔父即將征討南詔,大吃一驚,憂心忡忡說:“此事大有蹊蹺。四月,南疆燃起烽火,我在蒲州親見楊縣令以朝廷之名大肆打劫百姓騾馬,趁機中飽私囊。暗自考慮,王師如此,焉能不敗?現在已過半年時候,小小南詔不能毀滅,反而再次募兵,恐怕戰況膠著難以取勝。”
韓擒豹怫然不悅,辯駁說:“你爹當年帶領北術兵士南下剿匪,大獲全勝。怎冇天時一說?”
韓擒豹遲疑滿誌,豪氣萬丈:“不是硬骨頭,也不會讓我和神力將軍出馬。”
眾皆沉默。韓雪兒麵露絕望之色,韓崇文說:“之前無端退婚,宋家母舅高升後,又巴巴來求。我們弟兄三個隻要功成名就,妹子就是第二個衛子夫。到時不是彆人來挑媳婦,而是韓家挑半子。”
韓擒豹大驚,向張吉求證。
韓雪兒知此次秋獵來了好多族人,也有很多外客,是以忙拭去眼淚,問起高大娘昔日舊例,冷靜思忖,先理出個眉目來,內心有了主張。先令高大娘安排好外客食宿,又叮嚀芸芸製作薄冊,登記大家獵獲數量,以供叔父、兄長從中提拔人才,再安排專人照顧韓三娘子和嬌嬌……一時世人領命散去。
他隻略出三分力就把蒲類撥亂歸正,管理得井然有序,不免信心大增。想著將來出息似錦,妹子站在本身肩上,如金似玉,何愁嫁不到好人家?
韓擒豹肝火方消,上馬扶起他,說:“我身為一名軍官,該當報效邊庭,殺敵建功,庶幾不辱家門。你父歸天後,韓氏族人備受朝廷蕭瑟。我報國無門,在蒲類這荒涼小城冬眠多年,本覺得將老死於槽櫪之間。不想本年驟獲朝廷重用,方知我另有效處。南詔小國,對我大唐不敬,征兵討伐,便是我用武之地了。即便戰死疆場,流芳千古,也不枉為男兒一世。”
韓家人籌議安妥,一宿無話。次日答覆說宋家母舅在都城已有中意人選,直言回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