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看他哀思欲絕，個個默不出聲，屋內氛圍沉重幾近能擰出水來。

他俄然頓悟，說：“我府裡的事情，賈勰怎會比我還清楚？難怪霜霜婚後數次小產？哎呀，賈勰，我怪天怪地怪鬼神，如何就冇怪到你頭上？”

“我設席接待馮大人。酒過三巡，他藉著酒勁，感慨韓擒虎盛名難副，隻會紙上談兵。又為我等師兄弟們鳴不平。他說得情真意切，我放下防備跟他交心，漸漸無話不說。他見機會成熟，說朝廷見韓擒虎有謀反之心，想要撤除他，又怕引發兵變，但願我能幫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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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，白時雨方緩緩說道：“彬彬孃舅，人生一世，草木一秋。不過大夢一場罷了，何必如此悲傷？彬彬咎由自取，都是我太嬌縱的原因。昔日，韓擒彘違背軍法，被韓擒虎親身打了三十軍棍，打得皮開肉綻，在床上躺了三月才氣下床。他今後循規蹈矩，再不敢亂來。韓家軍在韓擒虎身後嚴格遵循他的指令，得以毫髮未損保全下來。治軍，我不如他！我若能在彬彬第一次抗令時就峻厲懲罰，我們也不會落到本日的境地。我對不起你們這幫兄弟！”

崔滸說：“我們師兄弟十八人，以白師兄工夫最高，軍功最多，升職最快。當時，白師兄還冇娶嫂子，常跟我們吃喝嫖賭，喝酒作樂。他為人最講義氣，又胸無城府，視我等如手足，毫無尊卑高低之分。不似父帥，虎威難測，不易靠近。久而久之，我們暗自有了讓大師兄取而代之的設法。大師兄口無遮攔，也曾對父帥談笑間就能輕鬆建功大發牢騷，正合我等情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