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表示，宋繼儒飛身而起，揮動手中寶劍。白光閃爍，滿天樹葉落下，世人身上披著厚厚一層鬆針。五個盜賊麵如土色，曉得碰到硬茬，灰溜溜地掉轉馬頭，倉猝逃脫。虯髯漢一口氣逃到山腳下，方勒住馬扣問部下：“使劍那人是誰？你們有人曉得他的來頭嗎？”

“李福之前冇有這病，隻是這一起流亡，加上方纔死了人，貳內心驚駭才犯病。芥蒂還須心藥醫，他膽氣壯了，天然就病癒了。”

不覺已過半月擺佈，李福夢遊仍舊，而宋繼儒和張長弓的傷勢逐步好轉。張長弓估摸風聲已過，委派王乙下山采辦餬口用品，順道刺探動靜。王乙返來奉告世人，張長弓和宋繼儒的通緝令已裁撤，但李福的通緝令還在。宋張二人看著通緝令，倒吸一口冷氣。李福的賞金已進步至一百兩黃金，朝廷彷彿下定決計，不管如何都要抓到李福。

說話間，隻聽馬蹄聲響，密林中衝出五騎馬來，騎者一色青布短衣，把四人團團圍住。為首一名滿臉虯髯的大漢，身形魁偉，手持雙錘，大聲喝道：“我等為李福而來，誰敢多管閒事，我讓他腦漿著花。”

張長弓心想，得虧王乙不識字，不然他能夠第一個出售李福了。李福驚駭得夜不能寐，隻要伏在張長弓的懷裡才氣睡去。他更加迷戀張長弓，像個孩子寸步不離。

一天，山上來了一名老樵夫，挑著一擔柴火來討水喝。王乙連日來未曾下山，見了老樵夫便熱忱地用葫蘆瓢盛了些水給他喝。老樵夫放下柴擔，坐在樹樁上歇息，擦著汗與他東拉西扯，偶然中轉頭，瞥見茅草屋的李福等人，個個鬍子拉碴，頭髮長長直垂至脖頸，鶉衣百結，的確如同荒山中的野人。他驚駭得回身就逃，連柴火都不要了。張長弓看向宋繼儒，做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。宋繼儒非常果斷點頭，按住他的雙手。

王乙初見李福挖屍有些毛骨悚然，幸得有張長弓和宋繼儒二人相陪，便不那麼驚駭了。他低聲說：“李福怯懦脆弱，怕是得了離魂症。”

張長弓歎了口氣，對李福說：“我們從速清算東西分開吧，藏身之所泄漏，賞金獵人很快就會接踵而至。”

宋繼儒伸脫手來，四個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。宋繼儒寂靜道：“死生契闊，與子成說。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”

隻見李福徑直走到埋葬屍身的處所，先是磕了幾個頭，接著吃力挖出屍身，把兩具屍身背到屋前空位上擺放整齊，又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。然後不慌不忙地來到屋旁的水井，舀起井水把本身洗涮潔淨。做完這統統，他神采輕鬆地躺回床上，閉上眼睛安然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