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妙儀一夜冇睡，表情糟糕透頂，暴躁脾氣上來了，擺手說道：“銀子拿走，另請高超。”

“人活一世，不是在索債，就是在償債。死在大蜜斯手裡，告終孽債，不消將恩仇帶到下一世，我不冤，哈哈……”

周奎嗬嗬笑道：“我是個恩仇清楚的人。國公爺對我有知遇之恩，我不會將臟水潑到他頭上；謝家人威脅我生命和前程，我就會拉攏殺手，斬草除根；我歸恰是要死的人了，你要殺我家人，我冇法禁止。”

周奎頓了頓，說道：“匕首在彆人手裡，天然就是禍害；但是把握在本技藝裡，這就是兵器。這些賬冊是張士誠的私賬，記錄各種私鹽買賣，筆跡和印章都是真的，裡頭有我的名字不假，但也同時有幾個在朝官員的名字。謝再興能用帳本威脅我，我也能用帳本威脅彆人。”

看門的阿福說道：“傳聞秦淮河旁有很多富人家擺菊花盆景鬥富，沿河滿是各種菊花花架，你們去賞花吧，我看店――本日乾菊花賣的不錯，提早打烊怪可惜的。”

霹雷！

但是影象中母親的眼淚、外祖家親戚自縊時身上血紅的“冤”字是那麼的深切，姚妙儀並不信賴周奎的一麵之詞。

宋秀兒說道：“我瞥見有人在路邊施禮，叫車裡的人‘黃公公’呢。”

周夫人的頭被一根燃燒的木頭砸中了，頭髮被火苗引燃，頭上又是鮮血，又是火苗，人都嚇傻了，倒在地上尖叫，成一個火團，丫環婆子合力將一桶水潑在周夫人身上，才撿回一條命。

“大……大蜜斯，你母親是我殺的，我該死，謝家人也該死。”周奎被盜汗滲入了，瞳孔漸漸散開，說出最後的遺言：

身材和腦筋的反應相反，狠惡交兵，姚妙儀感覺頭都快炸裂了。

三人正說著話，外頭走出去兩個仆人模樣的人，身上帶著孝，應是家主有喪事，但是神情非常倨傲，問道：“聽聞這裡有個女大夫？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
“我不走！”周夫人倔強的呼嘯道：“誰衝出來書房救人，我給你們一百兩，不，是一千兩銀子！”

看著帳本上“謝再興”三個字，墨跡已經陳腐，墨色淡的暈開了，卻像是字字都刻在內心，刀刀見血。

足足有五兩銀子！百和堂從開張到本日，利潤加起來都冇有賺過五兩銀子呢。

周府之行，有得有失，殺母之仇得報，不過謝家蒙冤之事仍然在迷霧中。姚妙儀苦衷重重，冇甚麼胃口，懶懶的吃側重陽糕，手裡玩著糕上的小彩旗，漫不經心的問道：“你如何曉得車裡的是寺人，而不是官員或者女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