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酒之人都口乾舌燥,想要喝些能解渴的,周奎有些煩躁,雙腳在熱水裡猛地一跺,激起的水花都濺到了半跪在地上給他洗腳的書童臉上。
誰知從密室裡飛來一張紫檀木交椅壞了他的打算,紫檀寶貴,木質非常堅固,卡在門口使得構造都冇法閉合,周奎穿戴月紅色寢衣,舉著一個銀燭台,見冇法困住賊人,便大聲叫道:
院子一片喧鬨,偶有秋蟬鳴叫。寒蟬淒慘,已是窮途末路了。
張士誠是私鹽估客出身,插手明教紅巾軍叛逆抵擋元朝統治,成了氣候,在姑蘇自主為王,手中掌控著江淮大量的鹽田。
連早晨用飯時,也不再偷偷給朱橚的米飯裡窩一個流油的鹹鴨蛋了。
“現在大蜜斯明白了吧。”周奎笑道:“謝家三十多口人投繯他殺,在衣服上寫‘冤’字。但是你外祖父死的並不冤。他一向在和張士誠做私鹽買賣,每年都有十幾萬兩銀子的進賬。厥後乾脆投奔了張士誠,還遊說我一起叛變徐將軍和當時的主公。”
宋秀兒醋海翻波,連滿室藥香都諱飾不住她的酸味。暗道還是姚妙儀說的對,男人不成信,大多都是迷戀美色權勢的。
姚妙儀攀著繩索從房梁高低來,再次搜刮書房,這一次,她幸運找到了藏在書架前麵的構造,牆壁上掛著巨幅踏雪尋梅的圖軸主動移開,暴露一個黑洞洞的密室!
上頭的墨跡已經淡開,色彩發灰,應是幾年前的。
提心吊膽這些年,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。密室四周用空心磚砌成,最能隔音了,在內裡說話,內裡是聽不見的。
在院子西配房羅漢床上睡覺的一個書童驀地坐起來,“彷彿書房裡有動靜?是不是老爺醒了?”
周奎臨醉酒口渴,睡前喝了很多茶水。茶葉提神,他睡的很淺,肚腸裡儘是酒水,睡了一會就尿急憋醒了,撲滅蠟燭起夜,聞聲書房裡有簌簌的聲響,模糊另有亮光,心中警鈴高文,頓時酒醒了,再瞥見傳出光芒的處所恰是密室地點,便啟動了構造,想將賊人困在密室裡。
人都是要吃鹽的,以是張士誠把握著最富有的一支紅巾軍。
另一個書童揉了揉眼睛,看著窗外烏黑一片的書房,“老爺喝了那麼多酒,估摸睡到日上三竿纔會醒。剛纔的動靜是老鼠吧。”
書架上放著幾個的木匣子,木匣子看起來有些年初了,翻開一看,裡頭有易容用的假髯毛、婦人的髮髻、一些舊衣服等等,隻要放在書架頂上的匣子裡裝著裝訂整齊的書冊。